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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青磚黛瓦深隱其間;哪裡又看得見半個人影?

她一路而往;到得鎮子上最大的一家客棧;那客棧院門口正立著一名年輕的男子;笑如暖陽;見得她歸來;親手扶了她下馬;笑微微道: “洛洛;一切可還順利?”

那身著胡服箭袖的女子正是英洛;由得他扶下馬來;抹一把被秋陽曬出來的汗;軟軟道:”還好;今日也沒再被責難!徹哥哥;難為你這幾日替我操持這些瑣事。”她面上半是喜悅半是哀傷;回身將轎中牌位請了出來。

華徹嘴角掛起牽強的笑意來;替她操持了這一切;只等新人入了洞房;方才吩咐身邊所帶之人收拾行裝起程。

嬌妍的女子懷中緊抱著冰冷的牌位;喃喃低語: “小嘉;我答應你的做到了;你可看得到?”房內花燭映照得羅帷春紅;她面上一滴淚懸而未墜;在燈下閃亮似一顆鑽石般璀璨。

新房院外的人手靜悄悄的撤離。華徹盯著新房裡的燭光許久;身旁侍立的僕從最後忍不住了;輕聲提醒道: “門主;該啟程了!”

華徹心不在焉應了一聲;恍如夢醒一般邁步出了院門。小院之外立著一匹通體漆黑的馬兒;他翻身上馬;驅馳而去。

第二日;英洛推門而出;仍是冬蘿恭恭敬敬立在站口;端了洗漱用具;再不是洞庭水寨那出手凌厲決斷分明的地煞門裡梅色使。

英洛奇道: “梅姑娘;徹哥哥呢?”

她在地煞門住了數月;眼瞧著冬蘿在門中地位頗高;卻被她呼來喚去如奴婢;加之二人之前的芥蒂;倒一直客客氣氣喚她梅姑娘。

冬蘿聞言極是難堪;先跪了下來;叩頭下去:”將軍這是要折煞奴婢了!奴婢自跟了將軍;便不再有回門中的打算;只願後半生跟隨在將軍身邊;過平平靜靜的生活;若將軍容許;奴婢還可以照顧小將軍的成長;若奴婢有做錯的地方;任憑將軍打罵;還請將軍千萬別再趕奴婢離開!”

英洛方省起她口中的”小將軍”之語;正是指她的子嗣問題;除了惱意竟被她言談之中的長遠打算給驚到了;她緊盯著冬蘿;疑惑道: “梅姑娘;你我相處這些日子;彼此的性情也是極為熟悉的;我倒想問問你;單憑著徹哥哥一個委託之責;也不足以讓你對我死心塌地……莫非……”

她這裡微一停頓;便教星蘿聽出了懷疑之意;她立時抬起頭來;好教英洛看清楚她眸內的誠摯之意: “奴婢幼時曾被販賣;幾經周折方進了地煞門;記憶雖模糊;但總還記得自己家在西北;成年之後多次執行任務也曾前去尋訪過家人。奴婢記得家中院內有棵沙棗花;每年三月花香滿院;後來雖尋到了;但瓜州一役……將軍也算為奴婢的家人報了仇!”

英洛見得她紅了眼眶;伸出手去將她攙了起來;嘆道: “既然你不覺得在我身邊委曲;那就跟在我身邊罷!____只是天已大亮;怎麼還不見徹哥哥?”

冬蘿偷眼瞧她;見她竟似全無所覺;心內雖嘆息不已;也只得再次恭身回道:”門中有事;門主急欲回去;來不及與夫人告別;臨別之時留了八人保護夫人;留話說日後再聚。道夫人離開家中日久;怕是家中幾位爺也甚是牽念;大爺與二爺早已從洞庭班師回朝數月;還請夫人帶了五爺牌位早日歸家才是正理!”

實際上卻是華徹本擬送她至長安城門外;只是一則李嵐正到處查他;二則昨日見得她黯然傷心之色;雖是為著個故世的少年;但總歸是為了別個男子傷懷; 自己不好再多作安慰;心內也頗有些澀意;還不如早日離去為上。這才當夜離開。但此番話卻不是冬蘿能宣之於口的;她也只能搪言塞責;只將別意敘清便好。

英洛與華徹數月相偎;一朝離去當真有些思念;華徹心緒她也能體察一二;但事到如今也於事無補;只得緊抱了懷中薛嘉靈位準備上路。

她上次走這條路不過是數月之前;那時候薛嘉言笑晏晏;陪同她前往南宮家。她醒來之後得知南宮南為了她葬盡一身功力不說;且生死難測;到如今定然是同薛嘉一個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徘徊在哪個黃泉路口;心中有心到底到去祭他一祭;便催著一干人等加速趕路;向著龍城而去。

豈知到得龍城之後方才知;也不知是何人傳訊給南宮世家;南宮家不過搭了三日喪棚;替南宮南立了衣冠冢;現如今卻是二老爺南宮謹明當家;英洛接連三日上門請求祭拜皆被拒之門外;只得怏怏而回。

冬蘿見狀;知此時不易為;只得小心勸說英洛;形如心盡意到;便是不能到那牌位前去一拜;若南宮少主在天有靈;也必是知道的……再說南宮少主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