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便好心的將大周的婚俗人情一一道來,別的倒還罷了,唯有這女子納夫,且是三夫四侍,真讓英落見識了。
她當初傻呵呵的張著半個可以將雞蛋塞進去的嘴,瞪了易小三兒足足有半個時辰,娘哎,看她到什麼地方去了?
不由她不感嘆:來之前為何不帶著丁燦一起過來啊,這簡直是她夢想之中的世界嘛!
好不容易想明白了,轉著眼珠將眼前的二男一女細細打量一通,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易小姐若有三夫四侍,萬一將來生個孩子,可知道誰是孩子的父親麼?”
噗……
易小三兒將口裡的半盞雲霧峰的上好茶水淋淋漓漓澆夠了英落一張俏臉,末了紅著臉強辯:“這事……這事我自然心裡清楚!”旁邊兩位男子早紅透了臉,死也不肯再多看英落一眼,就怕她下一句蹦出更不得體的話!
咳……咳……這種事也是能拿到檯面上來討論的嗎?
可見這人腦子真的壞掉了!
易小三兒無限悲憫的看著眼前的傻妞兒,再次暗下決心,聰明人決不同傻人一般見識!
因此,眼下,她也只是淡笑道:“英大哥若喝不慣這茶,我們稍事休息,回頭我在馬車上烹了上好茶水再飲可好?”
周崢道:“那倒不必!”言罷一口將杯內茶水飲盡。這幾日他對外自稱英喬,冒認英落大哥的名兒。無他,平狄將軍周崢這幾個字在大周,怕是婦孺皆知,“我兄妹二人叨擾易三小姐良多,諸般恩惠,將來有日還報。只是此時我兄妹二人怕不能同幾位同路,還是就此別過罷!”
易小三兒猶不能信:“賢兄妹將去何方?怎知我們不同路?”
“我兄妹二人將赴雁門關!”
“這……這……確是不同路……”易小三兒轉轉她那嫵媚大眼,垂死掙扎:“我的車隊可以先行護送兩位到了雁門關,再度南下啊!?”
見他二人都不作聲笑看著她,突的站了起來,高聲喚那車隊的頭:“易青,易青你過來……”
易青原是此次押貨的頭兒,他深知三小姐脾氣,平日看著笑模樣,若是激起了她的雷霆之性,還不定如何將他扒皮拆骨呢,因此擔了十二萬分的小心,一溜小跑的過來了。
“你將此次貨物今天之內出手,所得銀錢換成糧草,我們同英小姐英公子去雁門關支援平狄軍去!我等商人,雖為銀錢,但若不是這些鐵血男兒為國駐守邊疆,哪得我等安定環境去做此富貴營生?!”言罷嫣然一笑:“若是兩位哥哥知我此意,怕是也會讚賞一聲!”
易青呆傻傻看著自己這位頭腦發熱的主子,不明白一向精明穩賺不賠的小姐這是發哪門子的邪,要去做此虧本賣買?心有質疑,卻也沒膽子點破。
易家三位家主,兩位公子都好商量,就這位三小姐,那是他這等尋常下人能惹得起的嗎?那不是老虎嘴上捋毛————活得不耐煩了嘛!
放眼四周,正是十幾年前駐守此地的一位頗出名的上將軍所寫的詩:“玉門關城迥且孤,黃沙萬里白草枯。南鄰犬戎北接胡,將軍到來備不虞。”
在此荒蠻不毛之地,就算這車上所押都是上好皮毛玉石,哪有商人有這等胃口吞得下去?
但他敢說不麼?
易青邊擦著冷汗邊連連點頭,邊心中哀嘆自己命苦,口中喃喃:“小姐可否寬限屬下兩三日?將這幾車貨物轉成糧草,也得費點時間不是……”
易小三兒雙眉一凜,易青嚇得立時住了口!
倒是周崢看不過去了,代他解了圍:“我兄妹二人也可晚個兩天起程!”
既然無論如何都甩不脫易小三這塊狗皮膏藥了,那也沒必要讓她手下的人如此為難了。
易青感激涕零的偷偷瞥了周崢一眼,喏喏的退了下去,自去一邊發愁不提。這邊易小三兒聞聽此言,立時放下了兩條橫立的眉毛,一臉春水笑盈盈盯著周崢,目光都能滴出水來。
周崢拿茶杯不動聲色將她的目光隔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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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易青用了何種方式,三天之後,小客棧門前那長到一眼望不到頭的糧草車,和新近僱傭的一幫本地車伕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臉容,足可驗證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俗語了。
易小三兒哪管易青黑著兩隻熊貓眼,倒立著都能睡死過去的窘境,喜滋滋的向周崢邀功請賞:”些許糧草,還請喬公子偕小三同行,以慰平狄軍之勞苦。”
車隊中間,還有上好佳釀三車。
此情此景,就算周崢有心拒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