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周崢此時不知是醒悟了還是後悔了竟絲毫不肯相讓,同那騎手並駕齊驅一起駛上了浮橋,那橋本就窄仄,兩匹馬兒緊貼著,四人都近得腿貼著對方馬兒上的腿了,眼看著駛到橋中心水流最湍急之處,周崢忽然轉頭對著旁邊騎手一笑,腳下卻沒閒著,狠狠一腳踢在那人脛骨上。
突厥人素有狼血,彪悍非常,如何能受此大辱,狠狠一腳摜過來,將馬背上的周崢連著與周崢抱成一團的英落給踢下了水……
其實只有周崢和英落知道,若周崢安心不下水,突厥人那一腳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將他二人給踢下水的,只是他二人本就苦等此機會,豈會放過,兩個人齊齊跌入水中,瞬間就給水流衝了個沒影兒,那頭載著兩人的馬兒身上一輕,登時便將那人拋在身後,嗒嗒嗒輕快的跑到對岸去了。
話說那騎手之後無論怎樣辯解都已無濟於事,看臺上的默啜等人沒看到周崢的小動作,卻只看到了他飛起的腳,一腳將大周俘虜給踢下了江心,展眼就沒了蹤影。別人倒還罷了,梅錄啜卻先急了起來,比到一半人不見了,如何能甘心?先撥馬回頭準備去救人。其次是左廂察咄悉匐,自己費了老大牛勁抓來的人被這傻小子一腳就給踢沒了,當下大怒,也顧不得其兄默啜可汗在場,一疊聲的叫人:“跺了那小子的腿!那隻腿踢了把那隻腿給跺了!”叫罷匆匆帶人去沿著江水順流去追人。
好好一場盛事,姑娘們懷著無限惆悵,騎手們也大多懷著遺憾與不甘放棄了比賽,統統去江邊尋人。
多年之後,偶有婚姻不愉快的突厥女子,參加過那場比賽的突厥姑娘們,已經做了孃親或者是祖母之後,還會詛咒那兩個“可惡的漢人”,是他們壞了她們一生的好姻緣,才導致今日的不幸。願高高在上的山神懲罰他們吧!使他們一生也不能同心愛的人兒到得白頭!
此是後話,按下不表。
彼時兩個人掉下水去,也不過就被沖走了一丈遠,周崢就在水下定住了,落水的霎那英落只覺得四面八方的水要將自己埋葬,好在,還有這個人。
她從來不知道周崢有這一手好功夫,任水流如何湍急,他竟能在水下紋絲不動,猶如石柱。待確信兩個被他用繩子牢牢捆住之後,他艱難的逆水而上了。此時英落方知自己的水技的確是差勁,比起他來,有好幾次她都要憋得斷了呼吸似的,幾乎要腦袋衝出水面,總是這個人,將冰冷的唇伸過來,渡一口氧氣給她!
本來這是件極尷尬的事,兩個大男人嘴對著嘴,此時他怕是還不知自己是女兒身,偏他又做得一本正經,鄭重其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和尚樣子,英落半眯著眼睛將心裡那點子小算計羞愧的都不敢再想,想想都覺得褻瀆!
她真是不明白,同樣是人,同樣是在水下,此人怎麼就能大睜著那雙鳳目,呼吸順暢,攬著她的腰,逆流而上,向著上游潛去?
後來是她根本就不用再想明白了,也是沒有力氣再想了,她在水下昏昏沉沉,只覺得自己在一片冰冷的水裡面移動,腦袋疼得厲害,胸腔裡也疼得厲害,胸前的布匝得氣都喘不上來,顧著周崢,才沒有伸手拉,後來意識也昏迷了,早將周崢在身旁的想法拋了個九霄雲外,求生的意志讓她半昏迷間使勁撒扯著胸前的布,只覺得自己在地獄,那種痛苦,不能盡述!
再醒來時她正躺在一處山洞裡,洞裡點著堆火,身旁那人俊秀的五官被火光描摹的影影綽綽,只是他幽深的眸子正一徑的看著她,深深的,含著不解,含著些瞭然,還有微微的憐憫,說不出的眼光,直看得英落心裡打鼓。
人生若只如初見
英落微笑著打個招呼,卻見某人極不解風情的紅了耳根,轉過了目光。她無趣的坐起身,再次發現一件事:自己身上蓋著周崢的長衫,長衫隨著坐起之時順勢滑落,露出下面如玉般細白的面板,光溜溜的□!
人生果然沒有最尷尬,只有更尷尬!
而那個用腳趾想也知道將她扒的一件不剩的始作俑者必是眼前連耳根都紅透卻再也不肯轉過身的周某人了!
“喂,喂,你……你怎麼可以……”
雖然是別人的身體,但這身體現在可是自己的,且自從自已住進這身體之後,所有功能竟用得同自己的身體一般無二,現在雖然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會離開,就或者不會離開,但在糊里糊塗中若失了身,也是不好說的!
周崢不語,坐了一會,竟起身離開了。他身上只著中衣,長衫是早在她身上。
他起身離開之後,英落愣愣的看著他坐過的地方明顯的一灘水漬,摸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