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明知道不妥,林秋尋決定的事,他一句也不敢反駁。
到學校辦休學那一天,在校園她遇到許振昌。
“好久不見了!”許振昌跑過來,在李明露走出校門前攔住她。
她沒有抬頭,只從聲音辯認出是許振昌。
“你瘦了好多……”許振昌走近一步,仔細端詳她的臉龐,皺起眉頭。“我聽徐薇說,你一個星期沒來學校了?”許振昌並不知道她來辦休學手續。
李明露沒有回答,沉默地越過許振昌身邊。
“我也聽說你的事了!”許振昌大膽地抓住李明露的手,神情帶了一點激動。
停下往前走的腳步,她沒有表情地轉頭看著許振昌。
“別這樣……”他心疼地說,忽然出其不意地張開手臂抱住她。“別這樣!雖然有人不懂得珍惜,但不是每個男人都一樣的!”
李明露的身體微微震動一下,眼底掠過一絲渺茫的火花,隨即黯淡下來……
再也沒有任何事、任何人能撼動她的心了。
“我我…”
旁邊有人議論紛紛的聲音。許振昌激動地想說什麼,李明露已經推開他小心翼翼的擁抱,垂下眼瞳仍舊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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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離開學校,她沒有留戀,心裡反而有這些日子來難得的平靜。
“你過得很不錯嘛!一離開我就有了新歡!”遲浩的車子停在學校門口,他靠在校門邊,眯起眼等豐她走出校門。
“我還以為你又會鬧自殺什麼的,沒想到你過得這麼好!”他撇起嘴,開玩笑的表情。
仍然是這個調調,直接又傷人。
沒有抬頭,甚至沒有抬眼看他,像任何一個迎面而來的陌生人一樣,李明露面無表情地超過他。
他沒有改變,一直以來,他總是一樣,是她自欺欺人地相信他愛著自己…,
“不想理我?”遲浩伸手抓住她的前臂,阻止她往前走。
“生氣了?”他挑起眉,笑著問。“我對講過的話才是真的,幹麼那麼在意我跟別人說過什麼?那不過是一個賭注——”
抽出手,沒聽他講完下面的話,她繼續往前走的步伐。
遲浩手伸出一半,想再拉住她,終於因為距離太遠而放棄。
“這一次我不會追上去喔!”他真的沒追上來,只是在後頭喊。
她往前走、繼續往前走,任憑聲音湮滅在七月仲夏的熱風裡……
“你忘了,你是因為我才有心的!”他仍然在後面喊,聲音傳過去已經有了一段距離。
往前走,李明露揹著他離開,沒有回頭……視線開始莫名地模糊,原來是淚水無聲地流了滿腮。
感覺到一顆顆下墜的淚珠滴落在前襟上,溼成不可挽救的一大片…
然後,終於聽到跑車轟隆開走的聲音。
轉過街角,靠在不知哪一家的圍牆邊,抬頭仰著亮晃晃、刺眼的白日,右手擱在心臟立方,用力壓住胸口的疼痛直到麻痺……
不止的淚水滯留在眼眶兜轉,深深的記憶住……世界從現在開始隔了一層冷冷的水色。
原來,現在才想明白呵……
原來白日的玫瑰也會有心。
不同的是,白天的玫瑰因為有心人愛惜灌溉,所以有心;而夜晚的玫瑰只能是與露水野合的品種,那顆心啊……
原來是鬱結著胸口的鮮血,孕育出的……
淚水。
第七章:
十年過去。
多倫多的氣候是那麼冷,雖然在溫哥華轉機的時候稍暖,剛下飛機,還是不能適應七月臺北的熱空氣,作家“凝露”摘下墨鏡,低頭問身邊的小女孩。
“熱嗎?小慈?”
“小慈不熱。”小女孩搖頭,軟軟的童音甜甜的笑容,像春風一樣拂過人心。
叫小慈的小女孩身上還披著薄呢肩巾,細白的額頭上正冒出一點點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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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露”眼睛閃了閃,嘆口氣,蹲在小慈面前,柔聲說:“熱的話就告訴媽媽,不說的話,媽咪不知道小慈熱,要是小慈熱病了,媽咪會傷心的。”小慈愣了一下,睜圓剔亮的黑眼珠,懂事地猛點頭。“小慈知道了…小慈好熱。”
望著小慈認真的小臉,“凝露”笑著搖頭,除下小慈身上的薄呢披巾……真是個傻孩子。
“媽咪,要來接我們的餘阿姨怎麼沒有來?”
“凝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