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梨花帶雨的,好不難過。
莫芸溪望著靜香哭泣的臉,暗自搖頭,以景皓宇此時的情緒來看,若是有人在他面前哭個沒完,不管那人哭得有多傷心,有多賞心悅目,只會平添他的煩躁而已。當然她並沒有覺得靜香是想以哭博取景皓宇的同情,她是真的在擔心。
果然如同莫芸溪所料的那樣,景皓宇眉頭皺成了個川型,眼神冷冷地望著床邊的靜香,本應是迷死人的俊臉,此時卻像是千年寒冰一樣令人望而卻步,眼中的溫度冰冷得像是要將靜香凍死。
“少、少爺。”靜香呆住了,嚇得眼淚也停住了,她被景皓宇嚇到也傷到了。以往她的少爺在氣極之下會以此種眼神看犯了錯的下人,但卻從未如此瞪過她。
景皓宇沒吭聲,俊臉像冰封一樣冷,望著靜香的眼神陰沉得像是要天邊的烏雲。
“奴、奴婢這就出去。”靜香害怕地低下頭,抖著手擦了下頰邊的眼淚後,便慌亂跑了出去。腳步極其不穩,哪裡還有平時那沉穩老練的樣子。
王嬤嬤望著跌跌撞撞地跑出去的靜香,嘆了口氣後也跟著出去了。
莫芸溪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看到眼中突然間帶了幾分茫然的景皓宇,她沒說話也不想說,若她料想無誤的話,一會兒景夫人就會來了。
地上的碎碗片被丫環清掃了出去,莫芸溪喝完茶後便起身來到景皓宇的床邊,看著他沉默不語。
景皓宇已經躺了回去,漂亮的雙眼透著幾絲疲憊,表情是麻木的,他雙眼發直地望著床頂,連莫芸溪走過來都沒發現,整個人安靜得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這副德行,讓我想起一首歌謠來了,這歌謠啊,你定是沒聽過的,不過到是挺適合你來聽的。哎,那歌謠告訴我們若是心態能平常,就算風光不再,依然還是會被人稱讚的,但若是心態不平常了,那離變成瘋子也不遠嘍。”莫芸溪一邊說一邊搖頭,眼神憐憫地望著景皓宇。
“這首歌謠,就是當時為了一個人形成的一種現象而寫。那個人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他不在我們這個時代,你肯定沒聽過。歌謠中的人當年小小年紀便名氣極大,出色得令無數女孩兒仰慕,無論到哪裡身後都會跟著無數喜歡他的男男女女,為他瘋狂的人不在少數。你說這種人當時的風光低於你嗎?不可能吧?這首歌謠就是唱的當年的他。”
“有些人在名氣極響,風光極盛之時,可有想過以後?所謂風水輪流轉,幸運之神哪裡可能會眷顧一個人一輩子?當初名氣響噹噹的人物,在幾十年後依然還會如此風光嗎?怕是很難了!若在幾年或幾十年後風光大不如前時,心態能擺正的話,那這個人會活得舒坦得多。相反,若是他時時記掛著以前,忘不了以前種種被人稱讚仰慕的日子,那用不了多久,這人便會成為變態。”
“你想變成那樣的變態嗎?啊,也對,你不想成變態,你是想變成一具屍體啊!這可比成變態還讓人看不起!我瞭解你的感受,可是並不代表我也贊成你的做法。”
莫芸溪說完便開始唱起了她剛剛提到的那首歌謠,那歌名叫樣樣紅。黃安創作的這首歌很符合目前景皓宇的經歷及處境。她知道現代唱曲放到古代來,會雷死一片古代人,在現代好聽得不得了的歌被古代人一聽就成了噪音兼跑調的東西。
不過她就是要唱,不僅要唱,以後還要逮住機會天天唱給景皓宇一個人聽!
“青春少年是樣樣紅,你是主人翁,要雨得雨,要風得風,魚躍龍門就不同。”
“青春少年是樣樣紅,可是太匆匆,流金歲月,人去鏤空,人生渺渺在其中。”
“榮華富貴呀飛呀飛,世上的人呀追呀追,榮華富貴呀飛呀飛,何時放下歇一歇。”
“能不能願這吉祥夜吉祥,願用家財萬貫,買個太陽不下山。”
這首歌當年紅過一陣子,在當時的歌迷耳中,它是相當好聽的。可是這裡是古代,現代與古代的音樂風格相差十萬八千里,所以即便是莫芸溪唱得很好聽,一點調子都沒跑,可是聽在景皓宇的耳中卻同烏鴉嚎叫一樣令人接受不了。
當莫芸溪一首歌唱完後,景皓宇額頭上已經嘏滿了汗,他臉色很難看,雙眼直直地瞪著莫芸溪,含著滿滿地控訴,那眼神分明寫著:你若再唱這麼難聽的歌,我就掐死你!
“你瞪我做甚?我唱這歌又不是為了讓你愛聽的。”莫芸溪扮無辜道。有一點她自己也也很奇怪,那就是在景皓宇面前,她從沒想過要隱藏自己,她當著他的面說出的話很不符合這個時代人的風格,可是她卻不怕被他發覺出她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