羸弱得像遊絲一般。
那丸藥在她的頭巾裡?鳳言方才似乎是這樣兒說的。
她讓他將藥交給面前這個女子嗎?還不能傷害她?難道那女子與鳳言認識?
管不了那麼多了,救人要緊。
雲冉陽的整顆心都在緊張的疾跳著,手上也越發的不靈活,終於解開了鳳言的頭巾,將藏在她髮髻中的那丸藥翻了出來。
這丸藥我不會交給任何人,它只能是你的,你不許死,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許死。
雲冉陽伸手掰開鳳言的嘴,將這丸藥往她嘴裡順,可是,鳳言僅存的意識抗拒著,因為這丸藥她要留給方華倦,她不可以吃。
鳳言以自己的舌頭頂著,不讓藥丸進入口中,這個動作真是氣得雲冉陽五內俱焚。
這個傻女人,你這是不要命了嗎?為了那個該死的男人,你真將自己豁出去了嗎?
說不出心頭是個什麼感覺,更像被一把鋒利的刀刺著,不僅疼還帶著燃燃怒火,真想就此不管不顧,讓她自生自滅算了。
可是,他還是放不下她,即便她痴傻得令人惱火,他也不能不管她。
終於,雲冉陽將並蒂靈芝放入自己口中,低下頭來銜住鳳言那掛著血的唇,以舌尖兒頂開她閉緊的牙關,將那丸藥送入她的口中。
感覺到她小舌頭的抵抗,雲冉陽用自己的舌頭奮力壓制,最終,鳳言無法與他抗衡,喉頭一收縮,那個藥丸便滑了下去。
不知是怎樣的感覺,鳳言滑落了兩行帶著血的淚,她失望著方華倦不能得以痊癒,又欣喜著有人視自己的生命,比這丸藥更重要。
她全身都已經腫脹,泛起了可怕的青紫,此時的她不僅醜陋,並且驚人的可怕。
雲冉陽卻視她如珍寶,並不嫌棄她瀕臨死亡的醜陋,依舊抱著她,擁吻著她。
鳳言伸出一雙沉重的臂,環上了雲冉陽的脖子,無比貪戀的吸允著他口中的味道。
那味道如此熟悉,令她倍感安穩,更令她控制不住的沉淪。
逐漸地,雲冉陽放開她的唇,望著懷中沉睡過去的女人,臉上露出一抹好似驕陽般和煦的笑。
“鳳言,你會沒事兒的。”他將她擁緊,一顆慌亂不已的心這才稍稍安穩。
眼看著跟蹤他的那名女子離開了,雲冉陽這才現身而出,繼續朝著鎮北的方向走,沒走出多遠回頭一看,又見到方才那個女子跟了上來。
“小姐。。。她怎麼樣?”夕趣看到前頭的男人發現了自己,焦急的開口詢問著。
“小姐?”雲冉陽疑惑的挑眉輕問。
“奴婢夕趣,是二小姐的丫鬟,昨日才與小姐相認的,請大人不要丟下奴婢,不然那群人會殺了奴婢的。”夕趣面上掛滿了淚痕,悽苦悲慘的懇請著雲冉陽將她一起帶走。
雲冉陽蹙緊眉頭,以他處事謹慎的習慣是不會帶著這個叫夕趣的丫頭的,可是方才鳳言說,要將那丸藥交給她,並且求他不能傷害這個丫頭。
看似鳳言十分在意這丫頭的安危!
如今,這丫頭又稱自己是鳳言的丫鬟,而他要是對她不管不顧,這夕趣丫頭真有可能被雲墨軒殺了的。
“隨我走吧!”糾結了半晌,雲冉陽最終同意收留她。
第八十章,療傷
天亮之前,雲冉陽將鳳言與夕趣帶回了鎮北的據點,這是在上次被驍王搗毀之後重新建立的,比以前的那個據點更加的隱蔽。
前頭是一間鞋帽店,本著前店後廠,前頭是店面,開門兒做著生意;後頭是鞋帽的加工廠所,揉皮子的、裁衣服的、衲底子的,工匠們井然有序的忙碌著。
這間店被一對老夫婦經營著,生意看起來並不興隆,店面也不大。
可進入到店面的後方,卻是別有洞天。
穿過狹長的一道衚衕兒,只見到一道漆黑的大門,大門緊緊閉合著,雲冉陽抬手按照特定的規律敲著門,只一會兒功夫,大門開啟,喬胥從裡面探出頭來。
看到雲冉陽抱個人回來,身邊還帶了個陌生女子,喬胥有些疑惑的蹙起眉。
“鳳言受了重傷,快去請軍醫過來。”雲冉陽大步邁進了院子,朝著喬胥吩咐著,臉色看上去十分難看。
“這是。。。鳳言?”望了一眼雲冉陽懷中的人,整張臉腫得看不出本來的容貌,五官都湍著血,樣子看起來十分��恕�
可。。。這居然是鳳言!
喬胥被驚得說不出話來,整個人都被她的樣子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