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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敏那天給你說到我的情況了?”她仍然低頭看著手中轉動的杯子。
“嗯。”
“唉,”她嘆了一聲,“按說我內心的苦楚我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尤其是不願意讓你知道。你知道了,還得為我操心。再說也挺難面對的。我都這麼些年過來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那天謝敏給我說她給你透了一些我的情況,我開始還埋怨她,後來又想你也不是別人,你我認識比我跟謝敏認識早好多年呢,你不但不是看我笑話的人,相反願意我生活得更好。就想著不如我直接給你講講我的情況。”
陸天翔認真地聽著。靜儀頓了一下接著說:
“我和謝敏同病相憐,但情況又有許多不同。謝敏是為了孩子在維繫著她那個家。我呢,你也能看出來,我和老周之間始終是相敬相愛的。儘管前些年他不止一次地勸導我離開他,另組建一個幸福、全面的家,但我一直沒有動過那種心思。老周總好像欠我似的,就在其他的方方面面千方百計彌補我,他做得像個朋友,也像個長者,甚至像個父親,把裡裡外外的什麼心都操了,就是想讓我生活得輕鬆、高興一些。”
靜儀說到這裡又停下來,低頭用手轉動茶杯,眼圈紅紅的。她似乎有些猶豫,還夾雜著一些羞澀。她要給陸天翔講的有關自己的事情顯然是再三鼓了勇氣的。這會兒大概又在考慮怎樣表述,表述到什麼程度。靜儀喝了一口茶水,努力使自己用一種輕鬆的神情往下說:
“你是八四年那年考上大學的,對吧?咱們那一級承天一中考取了四十多個人,女生只六七個吧,而且還有兩個是大專。你知道我們家是七十年代初才安在承天縣的,我父親那一年在承天的那個大軍工企業當軍代表,後來,就把我母親和我們幾個孩子留在那裡,他又繼續走南闖北去了。都說你們承天那地方自從埋了武則天,有了那座“姑婆陵”,女人就命硬得沒人敢惹了。還有人統計,在承天縣當過女書記、女縣長的,有多少多少都死了男人。但事實上女人還是不行。承天在外面工作的人多,做大官的、當大老闆的、成大文人的,還不都是男人?呵呵,我這是在為自己那年沒考上大學找藉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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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浮》十九(4)
“老周那時候對咱們倆是比較偏愛的。當時不少同學背地裡不是說什麼‘得意門生’、‘金童玉女’嗎?……噢,你也聽到了。你們那一批人考走了,老周對我特別惋惜,一再安慰說:‘不要緊,不要緊,明年再考,一定會考個好學校的。’他還到我家去動員我不要氣餒,不要放棄,於是我就復讀了。你也知道,老周那時候帶著他的兒子,那孩子那時候剛上小學吧。咱們那時候的學生都還很單純,不光是男女同學之間不大往來,對老師一般更是敬而遠之。你還記得那年五一咱們上秦嶺,你拉了我一把,我一下子臉紅了,我記得你當時比我還臉紅。呵呵,是吧?
“有一天語文課老周沒來上課,班長給大家說老師病了,讓大家自習。後來就聽住校的同學說,周老師的妻子先一天晚上到學校來了,鬧了半宿,把周老師的辦公室都砸了。我當時就很想去醫院看看他,放了學就拉上幾個女同學買了水果去了縣醫院,他一個人住在醫院樓梯旁一個只有半間大的病房裡,臉上滿是抓傷,塗滿了紅藥水。我一見幾乎認不出他了,眼淚忍不住就撲簌簌地流了下來。我這一哭,其他幾個女同學也都哭了。老周說:‘老師為人師表,卻連個家庭問題都處理不好。不過,這些問題很複雜,你們還小,弄不明白。老師沒事,過幾天就好了,你們不要操心,努力學習就是了。這幾天欠下的課我會補上來的。’我們幾個沒待多久就走了,從進門看了他一眼,到走我都不敢看他第二眼。隔了一天,下了晚自習,我往家走時走到離醫院不遠的地方,又突然決定再去看看他。他臉上的傷已開始結痂,像一條條黑褐色的蚯蚓縱橫交叉,紅藥水的顏色也淡了一些。這一回我敢仔細地看他了,在那張臉上,我又看見了他那親切和善的目光。接下來幾天,上完晚自習,我每天都要去他那裡,還帶上我媽做的餃子呀、餛飩呀,用保溫飯盒熱騰騰地提過去,他一天在醫院裡吃那飯肯定吃不好。我媽那人你見過,跟我爸那種威嚴截然不同,待我們總是很和善,什麼事兒都能溝通。我跟她說了老周的情況後,她也很同情,說你老師身邊又沒有個人,孩子又小,支援我每天去看看他。
“老周就是在我獨自去看他時給我講了他的身世及婚姻情況。他不是一次講完的,分了幾次。他講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