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村裡的人也不清楚,至於他所說的那種研究,她從未見過,村裡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這樣一位學者。可是說起湯姆的事,他們倒是都願意為他說話,似乎希望葆絲不要深究,或者說很怕她在意的樣子。
在這個村裡的確有一些人穿著跟湯姆一樣的長袍,手裡拿著小手杖。葆絲偶爾在外面看見總會盯著看,而村裡的人稱他們為‘巫師’。
——葆絲覺得這是一種傳統。
巫師可能是指早年使用草藥的‘巫醫’,或者祭祀一類的。她猜湯姆的工作可能就是調查這種民俗傳統,他穿著跟他們一樣的長袍大概也是為了這個。
這個村子十分的閉塞,村裡人自給自足的生活,每週有一次的集市,葆絲能在集市上買到大部分的生活必需品。漸漸的她都快把高樓林立的倫敦給忘了,以為自己就是生活在這樣的小村子裡。
她很喜歡這裡的生活,願意一輩子都住在這裡。
6月6日,是她的生日。她給自己舉行了一場生日宴會,請了鄰居和村裡的年輕人過來一起玩。鄰居幫她準備了很多的菜,來的客人也帶來了很多的食物和酒,大家狂歡到月亮升起仍然沒有結束。
湯姆就在這時回來了,他從廚房的後門繞到前面的花園裡來。葆絲已經喝醉了,正跟村裡的年輕人一起跳舞,旁邊的人給他們打著拍子,還有人拿著風琴唱歌。熱鬧極了。
他突然出現大家都很吃驚,葆絲的舞伴是個滿臉雀斑頭髮蓬亂穿著花格子襯衫和吊帶褲的二十幾歲的大男孩,他看到湯姆立刻放開了葆絲的手,尷尬的摸著頭笑了笑躲回人群中去了。
旁邊的人鼓掌起鬨,葆絲看不清火光的湯姆臉色如何,她被群舞的姑娘們推著推到了湯姆的身旁,他伸手扶住她,音樂和歌聲陡然高亢起來!似乎在催促他們在大家的面前共舞一曲。
她早就醉得站不穩了,可是當湯姆冰冷的手握住她的,帶著她跳了半曲後,她漸漸清醒了。就像理智躲在後面看著醉酒的自己跟湯姆在眾人的歡呼中跳舞一樣。
後來湯姆把她帶出了人群,兩人回到了廚房,那裡堆滿了沒吃完的食物和髒掉的盤子杯子,地上還有灑掉的麵條和蛋糕。
外面的歡樂的聲音遠離,葆絲扶著腦袋呻吟一聲,明天她大概要花一整天的時間來打掃才行,這盤子至少要洗上兩天才能洗完。
——或許她應該僱一個女僕,湯姆給她的錢足夠她僱兩三個僕人了。不過她更喜歡自己照顧家裡的事,或許是她變懶了,這麼一點工作就開始叫苦。
湯姆扶著她坐到椅上,她呵呵笑著,撐著頭看他。
他從櫃子裡倒了一杯什麼東西放在她面前,她接過來喝下去後,差點被那噁心的氣味激得吐出來。她趕緊捂住嘴,人倒是立刻清醒過來了。她看著站在她面前的湯姆吃驚的說:
“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她茫然的轉頭看了看外面還在唱歌跳舞的人群,再轉頭回來看到他平靜的神色。
——雖然他的臉上沒有表情,可是她還是道歉了。
“對不起。”她說,“我知道這樣是過分了點。我會把房子收拾好的。”
湯姆傾身摟著她的頭在她的發頂輕吻了一下,作為她承認錯誤的獎勵。
“你要吃點什麼嗎?”警報解除,葆絲站起來想為準備一些吃的。湯姆支付著這個家所有的開銷,她就自覺的承擔起這個房子裡所有的家務。特別是在他回來的時候,她總是希望能為他做得更多。
可是她四處看了一圈,這個廚房已經不能用了,所有的盤子都是髒的,所有的鍋都佔著,所有的桌子都擺滿了東西。她扶著額頭,覺得自己做得真是有些過分了,可能這段時間的生活讓她太放鬆了,就算她住在這裡,可這也不是她的房子。現在主人回來了,她甚至不能給他做一頓飯。
她侷促的絞著手指站在那裡,臉上漸漸燒熱起來。
湯姆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看著她,過了一會兒後,他說:
“葆絲,我們結婚吧。”
什麼?
她一時沒明白過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她一直在猜湯姆會不會娶她,可是她沒想過他真的會向她求婚。記得在剛開這裡的時候她還在擔心如果湯姆向她求婚怎麼辦?那時她天天想的都是怎麼不著痕跡的拒絕他,怎麼不讓村裡人誤會他們的關係。
一年過去了,湯姆並沒有表示出會向她求婚的意思,她卻慢慢開始期待。
湯姆是一個優秀的青年,他們小的時候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