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塵和清歌連忙接過依風的披風,又端來熱水侍候依風洗了臉,我懶洋洋的蜷在被窩裡,也沒動。
“怎麼這麼晚?”
“唉,李尚書帶著他新納的小郎君去買衣服,那傢伙挑剔的緊,東挑西選的搞了半天,我們五個人伺候他一個還忙不過來。”依風一邊擦臉一邊抱怨。
“那你肯定狠狠敲了他一筆。”依風這個人高傲的緊,哪能受得了這個氣。
“呵呵,敲了她一千五百兩,反正李尚書有的是錢,不敲白不敲。我們五個把她的小郎君誇的天上少見地上難尋,她樂的嘴都合不攏了,買了四套衣服,還訂作了兩套。”
說話間,清心和清微擺上了飯,我也從被窩鑽了出來,依風順手抓了件棉袍給我披上:“天冷,自己不當心點,小心晚上骨頭疼。”
我莞爾一笑。
我現在幾乎都不敢出門了,冷風一吹,骨縫裡的涼氣立馬就和外面的冷風來個相互呼應,每每疼的我直掉淚,請老女人看了好幾次了,藥也喝了不少,就是不管事。
我也知道風溼難治,別說在這裡,就是在醫學發達的二十一世紀,這種病也很難根治。
吃罷飯,依風又把賬總好才上床睡覺,現在店都是依風在照顧,我只管設計。
我在外屋他在裡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半睡半醒之際,我旁邊的窗戶嘩啦一聲就開了,狂風捲著雪花就颳了進來,我嚇了一跳,猛的坐了起來。
“惜,躺好別動,我來關窗。”依風披了件衣服跑過來,把窗戶關上了。
“窗戶怎麼會開的?”他一邊幫我把壓被角,一邊問我。
“白天的時候,我嫌屋裡炭氣味太重,就開了會兒窗戶,可能沒閂好。”
“以後小心點,你這身子又吹不得冷風,明天我好好囑咐囑咐清微他們。”他絮絮叨叨的回床睡了。
我躺在床上,卻睡不著了,剛才穿的那麼單薄被冷風吹了,估計又要難受了。
果然,不一會,從骨頭裡慢慢滲出了涼意,我使勁裹著被子也暖不過來。
骨頭就象被凍僵了一樣,稍微一動都能聽到碰撞的咔咔聲,疼得我滿頭冷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
“惜,是不是骨頭又疼了?”依風焦急的喊著我的名字,一陣腳步響,他三步兩步趕到我床前。
我緊緊的裹著被子,眼淚直流:“風,冷,疼。”
依風把他的被子也抱過來蓋在我身上,隔著被子抱著我:“好點沒?”
我上下牙齒直打顫,哆裡哆嗦的蜷在被窩裡:“風,你進來。”
依風聽話的鑽進我的被窩,緊緊抱住我。
他的身上很暖和,我象八爪魚似的緊緊攀在他身上,源源不斷的吸收著他的熱量。
依風一個勁的問我:“惜,好點沒,舒服點沒?”
我疼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依風把手捂在我的心口,溫柔的吻去我臉上的淚。
我仍是極冷,忍不住把手伸進了他的睡衣裡面,冰冷冷的手一觸上他的面板,他的身體猛的一縮,我已是顧不得他冷不冷了,只顧得吸收他的熱量,來抵禦要命的寒冷。
他的身體如此溫暖,我不再僅僅滿足於手上的溫度,將頭縮入被子裡,撩起他的睡衣,整個人都鑽了進去,涼涼的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溫暖瞬時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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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耳畔傳來他的心跳聲,卻是一聲快過一聲,後來乾脆亂成了一團。
身體慢慢暖了過來,疼痛也如抽絲般逐漸褪去,緊繃的神經一鬆下來,我立即沉沉睡去。
醒來時候身體格外暖和,心裡著實高興。
將手腳從依風身上挪下來,稍微一動,他已經醒了。
“還痛嗎?”他懶懶得睜開眼,聲音低沉而有磁性。
我最喜歡看依風剛睡醒的樣子,三分慵懶,三分風情,三分美麗,外帶一分妖媚,端得是十分誘人,我每每呆望著他失了神。
他抬起手,彈了一下我的腦門:“傻瓜,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我撲上去,壓到他身上:“風,對你百看不厭。”
他“哎喲”叫了聲,痛苦的說:“身子麻了,你一壓好疼。”
我從他身上爬起來,討好的向他笑笑:“嘻嘻,我幫你揉揉。”
伸出雙手,靈活的幫他按摩。
依風趴在枕頭上,半眯著眼,一絡頭髮滑下來,垂在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