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開便能一清二楚。
“謝了,我替蔣先生謝謝你!你幫了他一個大忙。”他也不負使命。
不客氣。他唇一勾,無聲的說道:“對了,她呢?”
韓觀惡手一指,“喏,不就在那裡。”
“哪裡?人太多容易看走眼……咦,等等,那個背向弟妹的女孩是不是星兒?”頭髮短短的,肢體語言十分誇張。
“星兒?”又是那個陰魂不散的惹禍精。
就在韓觀惡大步上前想分開兩人時,一件驚異的事發生了,讓兩兄弟同時怔住,愕然地難以接受眼前怪誕的一幕。
“你……你看到沒?”
“看到什麼?”一定是錯覺。
韓習雨結結巴巴的說:“她……她消失了……”就像一陣光,倏地成空。
“你眼花了。”人不可能平空消失。
韓觀惡走向一生相守的摯愛身邊,執起她的手緊緊握住,沒有回頭地走進前往未來的車廂,讓自己的背影消失在繁華的上海市。
遠走的火車載走了一對相愛的有情人,驀然回神的韓習雨略帶落寞的嘆了一口氣,若說有人能在他心中留下一道虹彩,莫過於從不正眼瞧他的星兒。
不過想太多也沒有用,彩虹是留不住的,唯獨人民的福祉還在努力中,現在可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大丈夫當有所為。
“龍隱。”
“誰?”倏地一回頭,他凌厲的雙眸忽然發直了,有些呆滯。
“果然是你。”他沒猜錯。
“大……大哥,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不會他也有特殊身份吧!
“我是來送行的,跟著你身後。”他想知道兩個弟弟揹著他在幹什麼。
“呃,那個……你也有雙重身份?”別再打擊他了,他不想英年早逝。
“不,我只是唯利是圖的生意人,對賺錢比較感興趣。”他還是會繼續和日本人合作,他看好他們的遠景。
“喔。”還好,他嚇了一跳。
“不過,我們兄弟倆該好好聊一聊,最近我覺得自己好像不太認識你。”該算的帳,一條也跑不掉。
“可是……你不在乎老三可鄙的搶妻行為嗎?”他沒那麼寬宏大量吧。
韓習風冷笑的拎起他後領,“過幾天我一口氣娶十個、八個,看他怎麼搶。”
但他只要那一個呀!
被拖著走的風流二少根本沒機會開口,人像狗一樣招搖過市,在被丟上回家的汽車前,他還想著似乎有什麼事忘了。
只見第七月臺有個瘋女人對火車大喊——
“韓習雨,我恨你,你還我一雙鞋來!”
美國紐約市區的一座白色小教堂裡,此際瀰漫著幸福的結婚進行曲,聖壇前,一臉帶笑的韓觀惡深情凝望紅毯前的最愛,等著身著典雅白紗的她一步步朝自己走來。
突地,教堂外響起了巨大的碰撞聲,接著是一陣刺耳的煞車聲,聽起來像是出了車禍,一群觀禮的外國友人也忍不住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
新娘子停住步伐,住後一看,韓觀惡頓時大感不妙了。
只見謝晚娘將手上的捧花一把塞給身旁的金髮伴娘,手一撩裙襬就往門口衝去。
他頭痛的一呼,“小蘋果,你上哪去?”
風琴伴奏聲突兀地停了,大夥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我去看看,紐約時報的總編會很高興有這則現場報導……不,我的意思是他也會感到很遺憾……”
語無倫次的話聲消失在門口,苦笑的韓觀惡轉頭跟神父交代了幾句話後,跟著步出教堂。
教堂外晴空朗朗,路中央兩輛對撞的黑頭車面目全非,掀起面紗的謝晚娘在圍觀的人群中,手中拿著不知打哪變來的筆紙,振筆疾書的訪問著目擊者。
“嗯嗯,你說……那個……凱迪拉克違規行駛對向車道,與迎面而來的別克對撞……哎呀,我的筆!”
謝晚娘看著凌空而飛的鋼筆,手底一空的頓感惶然。
來到美國一段時間了,她和韓觀惡其實早在中國的時候就舉行過中式婚禮,不過前陣子偶然間路過教堂看到美麗的新人儷影,她一時好奇的脫口而出說不知披白紗和蓋紅頭巾感覺有什麼不同,被愛妻甚切的丈夫聽到,於是便有了今天這場婚禮。
她目前任職紐約時報,還是實習記者,目標是希望有朝一日能獲得一個新聞工作者的最高殊榮——普立茲新聞獎。
至於讓她大傷腦筋的語言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