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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好你個逆女!就知道惹你庶母生氣,看我不打死你!”

“嗚嗚……爺,都是妾身不好,不該嘴碎說二小姐不孝的,想來二小姐是個嫡出的,怕是萬萬不想我這肚裡的孩兒出生的,都是妾身不好啊……衝撞了二小姐,二小姐恕罪!”

“你聽見了嗎?你聽聽你庶母是怎麼說的?!還敢狡辯!按住她,這馬鞭子就是用來打你的!你那賤人娘死了,倒留下你這拖油瓶,在我面前惹人煩!”

“阿瑪,我額娘生前可有對不起你之處?她做了一輩子的賢妻良母,把自己的丈夫往別人懷裡推,對你的小妾們仁至義盡,可是換來的,卻是這些妾室對她女兒的汙衊——阿瑪,你冤枉了霜止啊!”

裝白蓮花?誰不會!

馮霜止臉上帶著傷,左右臉頰上都有手指印,背上已經被鞭子抽了幾下,初春的襖子已經開始減薄,她背上見了血,看上去慘慘慼戚,哪裡還有個馮府最尊貴的嫡女模樣?

“阿瑪,你口口聲聲說女兒對庶母無禮,可你不曾聽女兒一句解釋,都是聽信旁人之言!女兒不過是當日打了四姨娘的丫鬟,四姨娘便要親手打我出氣,我年紀小小如何能夠反抗?四姨娘身邊這麼多丫鬟僕婦,還能真的如她所說是我欺負她不成?”

這聲聲控訴,如泣血一般,只讓人聽著心驚,便是連一旁四姨娘的丫鬟們都有些看不下去,別過了臉。

鄂章最厭惡的就是別人反駁自己,他一來就看到自己最寵愛的四姨娘喊著“不活了”,哪裡還能冷靜下來思考?腦子太久沒用,也就廢掉了。

聽了馮霜止的反駁,他更覺得心中有一股火在燒,舉了鞭子就往馮霜止身上抽。

她不過一不到十歲的姑娘,當下便沒站穩倒在了地上,腳下絆住,再也躲不開,她哭出聲來,卻是暗暗估算著時間。

她本沒有想到,鄂章也會出現,等英廉等來了鄂章,真是倒黴透了。不過這個時候,英廉也該來了……

上輩子她嫁人之後遇到過很多算計,也十分看不起別人算計的行為,可是這一世她知道了——人在被逼入絕境的時候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如今馮霜止已經走到了懸崖邊上,誰知道下一刻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她必須儘快地、牢牢地,抓住英廉這一根救命稻草。

許氏的話,不斷地在她耳邊響起,藏起來,藏起來,藏起你的善心,也把你的壞心腸藏起來。藏起你的笑容,藏起你的苦痛,在任何人都無法發現你的偽裝的時候,便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害你了。

她埋著臉,沒有人看得到她唇角掛起來的那一抹笑,淺淡又充滿嘲諷的。

鄂章又是一鞭子抽出去,正打得起勁,卻不想再往回抽的時候忽然抽不動了。

他愣了一下,又發現整個跨院外面都安靜了下來,只有馮霜止的哭聲,斷斷續續……

抬起頭,那鞭子已經握在了一隻常年拿兵刃的手上,不是英廉又是誰?

鄂章一下嚇軟了腿,打著擺子,顫抖道:“老、老太爺,你怎麼來——”

“啪!”

英廉抬手就是一耳光扇在鄂章的臉上,直將鄂章扇得倒在地上,摔了個頭破血流,腦袋後面掛著的鞭子也掛得七零八落,整個人一瞬間就狼狽了。

四姨娘院兒裡的那些丫鬟婆子全部嚇得瑟瑟發抖,便是四姨娘也站在一邊,臉發白、唇發青,駭然看著英廉。

以往鄂章不聽話,英廉從不下這樣的重手。

馮英廉是什麼人?外放出去做了那麼多年的官,身上積威之重,豈是他人可以想象?

只見他隨手扔了鞭子,掃視了在場所有人,沒人敢吭聲。

他走過去,將馮霜止從地上扶了起來,看著自己這嫡親的孫女竟然這般狼狽,當真如那丫鬟所說的一樣,瘦極了,雙唇發青,更不要談身上其他傷處。馮霜止的孝心他是看在眼裡的,這府裡上上下下,還有誰想著他這個老頭子?

馮霜止紅了眼眶,眼淚簌簌落下來,“瑪法……”

英廉將她摟進懷裡,“我嫡親的孫女,誰敢欺負你?”

鄂章被人扶了起來,有些跌跌撞撞,心裡卻惶恐得很。

只聽英廉道:“馮忠,帶二小姐下去治傷,回頭立刻著人將白氏院裡刁奴發賣出去!鄂章劣子,寵妾滅妻乃是大罪,著令思過半月,不得出去鬼混!至於你那些個小妾,若是要惹是生非,統統給我攆出去了!”

第4章 和��

最險惡的那一關,總算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