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要你親自到現場感受才能確定合不合胃口。”
“也對……”她應了聲,沒有接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因素作祟,覺得他的話中,眼神中總帶點邀約的意味。
不是很明確,一點一點勾引著、撩撥著,害得她一直斟酌要怎麼接話比較安全。
因為……她真的已經體會到他是個多麼危險的男人了。
“你現在給我一種好像轉個身就要逃跑的感覺。”他說。
“我為什麼要逃胞?”馬雅吃驚地看著他,這男人,連讀心術也精通?
她當然不至於真的逃跑,只是拉起一條警戒線——“前方危險,禁止嬉戲”。
“沒什麼,就是突然變得有些生疏。”
“才剛熱舞完,還不夠熱情?”她顧左右而言他。
“看起來不是,但感覺是。”他淡淡地說,似乎沒有要逼她承認的意思,只是,那深邃黝黑的眸,看得馬雅心跳愈來愈紊亂。
“這又是你的不對了,這個拉丁之夜,你要負責點燃客人的熱情啊,單老闆。”她眼睛笑咪咪的,口吻大剌剌的,極力避免走入曖昧氛圍。
他凝視她的眼,思索半晌,攤攤手。“如果你想控制火苗的大小,我不能勉強你。”
她真想跳起來衝向大門了!這男人,愈講愈明,打算縱火就是了?
儘管“前方危險”,馬雅心想,這狀況可不能弱掉了,愈危急時就要愈鎮定,才能展現她的“膽識”,她可不是一、兩句話就會被逗得面紅耳赤的“小咖”。
“如果我不控制的話,你會控制嗎?”她笑著取走他手中的酒杯,啜了一口後,再將酒杯擺回桌面。要試探、要點火,大家一起來。
“我找不到必須控制的理由。”他端起桌面的那杯酒,旋了半圈,就著她剛剛輕抿過的杯緣,將酒飲盡。
她的心被他這狂肆的舉動撼動得怦怦作響,感覺全身毛髮都像觸了電般直豎了起來。
他是個縱火慣犯,好危險,就是良家婦女也會為了他拋家棄子,紅杏出牆。擋不住心悸,她遜了,先移開視線。
單龍一望著馬雅迴避低垂的眉眼,胸口突然也像被什麼擊中了一般,莫名湧上一種似愛戀的微醺感。
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他的第一臺鋼琴從貨車上搬下來,擺進客廳,他一路跟隨著搬貨工人的腳步,屏著呼吸、按捺著期待。就在他按下潔白琴鍵,聽到屬於他的第一聲“Do……”,心,才真正跳動了起來。
馬雅知道單龍一還在看她,可是,見鬼了,她怎麼會突然間覺得有些害羞了。
就在兩人都被這微妙的感覺觸動心絃時,一個好軟、好委屈的聲音從大門那裡飄來,扯斷了他們之間一條無形拉拔著的曖昧絲線——
“龍一——”
聽見這聲音,單龍一和馬雅同時轉過頭去。她認得,是那名在門口和服務生爭執不下的女子。
單龍一下著痕跡地輕嘆口氣,但很快恢復平日神情。
“來啦……這麼晚?”他沒有移動步伐,只是淡淡問道。
“老早就來了,被關在門外呢!服務生難道沒告訴你?”汪瑞竹踩著高跟鞋向單龍一走去,一張紅唇翹得好高,告狀著,似乎要單龍一為她出口氣。
“可能我剛在忙,沒辦法通知我。”他從後方的酒櫃裡拿下幾瓶酒。“你先坐,酒調好了送過去,這杯我請客。”
他給了服務生一個指示,這樣就安撫了她的不滿。
“等等吧檯有位子的話,要幫我移過來喔!”汪瑞竹掃了馬雅一眼,不甘心地跟著服務生帶位。
“你朋友?昨天我也見到她來。”馬雅問單龍一。當然,自己能早於她之前進門,不免有種虛榮的喜悅,這就是他壞的地方,知道這招女人很受用。
不過,經汪瑞竹一干擾,馬雅清醒過來,遠離那條警戒線,不再玩火。
“以前的客人,最近才又遇見。”他簡單回答。
“以前的客人?駿奇告訴我你是位錄音師。”
“最早在舞廳做DJ,臺北還很流行Disco舞廳的時候,後來才進錄音室,一直到現在。”
“你一直都是做跟音樂有關的工作,是因為興趣喜好,還是家裡環境的關係?”她決定打退堂鼓,選擇安全話題。
他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察覺她的退縮,同時也注意到自己剛才不只心動,還很衝動……
“算是環境影響居多吧!我父親是音響、唱片狂熱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