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成熟而散發出來的美貌與韻味,讓同性的她都不得不驚歎愛情魔力的偉大——如果那算是愛情的話。
從她們都還是黃毛丫頭的時候,田可慈就知道劉萱崇拜她的家教老師,崇拜得五體投地。
年紀還小的小女孩,對於情事懵懵懂懂,只知道“胡老師”帥氣、開朗、體貼、風趣、聰明,幾乎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真的,他好像沒有缺點,太完美了!他是我以後找男朋友的最佳範本!”十多歲的劉萱曾這樣向田可慈宣稱。
“夠了沒?完人通常都不長命的。”聰穎早熟的田可慈,對於這種盲目的崇拜頗為嗤之以鼻。
當時的劉萱雖然不像此刻這樣奪目,卻已經是個唇紅齒白,清秀動人的俏麗女孩了。
不說那些來校門口站崗的男校學生從來沒有少過,就連有時在速食店吃個飯,也會有人前來搭訕。
而劉萱對那些小毛頭統統視若無睹,微笑應付,轉過頭就把人家的名字忘得千乾淨淨。
就像現在,醫院裡對她示好的,從未婚到已婚、從實習醫師到別科的主任級人物都有,她依然不放在眼裡。
十多年前是清純的少女心,堅持而傻氣地崇拜飛揚挺拔的家教老師。
而現在……
“最近怎樣?有無任何進展?”田可慈清清喉嚨,慢慢品著茶,緩緩說著。她漂亮的風眼閃了閃,語氣雖輕鬆, 目光卻很認真嚴肅。
劉萱依然不語,只是粉頰上的薄暈更加深了一點,堪稱豔若桃李。
胡駿傑啊胡駿傑,你可知道自己有多幸運嗎?
田可慈又嘆口氣。
人說紅顏薄命,這樣美麗的女子,情路卻註定坎坷,真是天地不仁。
“怎麼可能有什麼進展?”劉萱細細的嗓音輕輕說。她眼中掠過複雜的神色,有惆帳,有痛楚,有矛盾,還有認命。
“你打算繼續耗下去?告訴你,青春易逝。沒結果的事情最好快刀斬亂麻,一了百了。你這樣等下去,有個屁用?你期待什麼?”
“我沒有在期待什麼!”劉萱抬頭,不平地分辯著,一面對好友的用詞提出抗議:“可慈,你講話愈來愈粗魯了!”
“沒有?沒有最好。”田可慈撇撇嘴,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他那天,看到我……“劉萱考慮許久,欲言又止,終於鼓起勇氣,紅暈著一張粉臉,低低地吐出這幾個字。
“看到你……?”田可慈眼睛立刻一亮,心中暗喜,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有技巧地誘導劉萱繼續說下去,
“我在換衣服……”劉萱艱難地說。“是個意外,那天在我家……”
聽著劉萱敘述完上次那個短暫的春光外洩事件,田可慈失望而洩氣地用手撐著精緻的瓜子臉。
“就這樣?沒啦?”
“沒了。”劉萱終於喝光那一杯拿在手上很久,都涼掉了的白毫烏龍。
“小姐,人類登陸月球已經慶祝過三十週年了,你那是什麼時代的暗戀法?”田可慈痛心疾首。“拜託一下好不好,他老婆都過世那麼久了,你們還在演這種悲情八點檔?你就不能鼓起勇氣,去告訴胡駿傑你真正的心意嗎?”
“不行,?我不能這樣做!”劉萱猛力搖頭,驚慌如一隻被獵人追捕的小鹿。“他愛的一直都是采薇姐,我怎麼、怎麼能……而且,采薇姐……”
“采薇姐不會原諒你,做鬼都會來找你,對吧?”田可慈不客氣地說完,看著血色在劉萱美麗的臉蛋上迅速褪盡。“你是不是鬼怪片看多了?”
劉萱還是猛力搖著頭。
這樣的念頭不要說付諸行動了,光連像這樣想一想,都讓她覺得罪惡感排山倒海而來。
胡駿傑是采薇姐的,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她不敢想像自己取代一分一毫表姐的位置。
然而,愛情是無法遏抑的。
年少時純粹的仰慕,經過歲月的粹煉,這一路走來,經歷他結婚、生子,後來的喪妻……她一顆芳心沒有動搖過。
只是在原有的欣賞裡,漸漸加進了更多的心疼、憐惜,甚至是對自己已逝表姐的羨慕。
表姐何幸,可以被這樣深情又出眾的男子所愛!
田可慈還想繼續勸說,卻被一個不知趣的闖人者打斷了。
“嘿!今天一定是我的幸運日,居然可以見到兩位絕世大美女一起出現!”一個輕快醇厚的男聲突然插了進來。“不但有美麗的老闆娘,還有老闆娘美麗的好友劉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