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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嶽樂看了下時間,站起來往山下狂奔而去。

付鶴鳴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站起來追了上去,喊道:“你慢點,哎呦我操,疼死我了。”

他被雜草劃傷了小腿,彎下腰用手抹了下,還好沒有流血,等他站起來時,嶽樂已經跑得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影子。

再追也追不上了,付鶴鳴慢了下來,不緊不慢的下了山,幾分鐘後,看到嶽樂一臉茫然的站在路邊。

付鶴鳴抿著嘴笑了,嶽樂回頭瞪了他一眼,付鶴鳴這才趕上前去,急急解釋說:“別誤會,真不是我乾的,我剛來的時候就沒看見車子。我以為你要在山上過夜,就把送我來的車子也打發走了。天地良心,我要是說一句謊話,今晚就讓閻王爺派一個女鬼來收了我,你看怎麼樣?”

付鶴鳴說得是實情,他怕嶽樂誤會啊,可不願意背這個黑鍋。這多損啊,大晚上的在荒郊野外,到哪裡打車。

他嘴上說的急,心裡卻是一點都不急,郊外的朗朗星空下,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多麼愜意的一件事情。

嶽樂也從剛才的焦急中恢復過來,不管是不是付鶴鳴做的,他都不在意。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回去的車,這裡偏遠荒僻,離最近的國道也要近一個小時的路程。而且郊外的國道上也不會有計程車,他想了想,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對,對,就我媽住的那座山腳下,不去了,送我去火車站就行了。”說完後,他掛了電話,隨手拽了一根狗尾巴草,纏在手指上玩,斜倚在一顆大樹上,一條腿後蹬在樹上,全部的重力放在另一條腿上,悠閒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

付鶴鳴輕手輕腳的走到他旁邊,問:“有人來接我們?”

嶽樂不置可否,小曲哼的悠揚婉轉,付鶴鳴聽的入迷,坐在一旁的石頭上,只覺得今晚的夜色美極了。

美人美景美色,如果能在這裡呆一晚上,被蚊子咬幾口又算什麼。付鶴鳴啪的一聲拍死一隻蚊子,藉著月光,心疼的看著滿手的血,又厭惡的擦在草上。

當他拍死第十八隻蚊子時,突突突的聲音傳來,嶽樂的歌聲戛然而止,扔掉狗尾巴草。

付鶴鳴趕緊站起來,走到嶽樂旁邊,有些掃興的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個穿著黑色背心的肌肉男精準的把摩托車停在他們跟前,挑著眉看了嶽樂一眼,嶽樂笑了笑,抬起大長腿坐在後座上,拍了下那人的肩膀,那人看了眼付鶴鳴,問:“你同伴?”

嶽樂輕鬆的說:“不認識。”

那人愛莫能助的看了付鶴鳴一眼,付鶴鳴立刻反應過來,趕緊掏出幾張毛爺爺,說:“給你錢,要多少?”

那人笑了笑,說:“對不住了,今天太晚了,收工了,明早開工後我再來接你。”

說完,一腳踩在油門上,揚長而去。

付鶴鳴恨恨的盯著摩托車的方向,突然嘴角彎起一道弧線,這孩子還真有意思,變臉比翻書還快。他靠在剛才嶽樂靠過的那棵樹上,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背心肌肉男的車開的飛快,但這並不妨礙他說話:“樂樂,剛才那人是誰?”

嶽樂摟著他的腰,把臉貼在他後背上,說:“哥你別問了。”

“我是你哥,怎麼就不能問了?”背心肌肉男大聲的說,“你作死,大晚上給姑姑上墳,也不提前給家裡打個電話。”

嶽樂不屑的說:“總比你們這些不肖子孫強,外公給你託夢了嗎?”

這背心肌肉男是嶽樂舅舅的兒子,他的大表哥沈文滄,嶽樂的外公是知識分子,女兒從小學崑曲,文靜的要命。一個兒子卻長得人高馬大,上到初中就上不下去,到工廠做了工人,他兒子沈文滄完美的繼承了老爸的優良基因,初中沒上完就不願意讀書,趕上了城市化程序的好機會,在建築行業混的風生水起。

沈文滄雖然讀書不多,卻堅決擁護唯物主義思想,他信奉老人活著的時候好吃好喝好玩的孝順著,死了之後搞那些虛頭虛腦的幹什麼,一點屁用都沒有。

“瞎扯淡,”沈文滄說,“你爹那個混蛋還管不管你?不管你的話就會稊米,哥養著你。”

嶽樂嗤嗤的笑了,“怎麼不開你的豪車來接我?”

沈文滄笑著說:“你從小就喜歡坐摩托車,說這樣最拉風。”

“那你可以開跑車。”嶽樂盡挑些無關緊要的話說。

沈文滄說:“行,哥明天就去買,你拿駕照了嗎?哥送你一輛。”

嶽樂說:“還沒,等拿到駕照把你的北斗星給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