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姓弟子帶著安瀾走入了樓內,一股涼氣由地面升起,直接襲到心頭,這卻不只是此樓內被打殺的弟子之煞氣,更是一些陣法刻意製造的環境。
大廳內坐著一個老頭,花白的頭髮垂下,和鬍子混在一起,他看也不看走入門內的兩人,依舊坐在椅上打著瞌睡。
王姓弟子腳下不停的,帶著安瀾朝廳側一條過道走去,過道內很安靜,沒有什麼人,畢竟宗門律法嚴肅,不是誰敢隨便犯事的。
他很快駐足在一間石室,打出幾道法訣,石門便悄然滑開,一股yīn風吹出,撲面生寒。
“安師弟,請進去接受詢問吧!”事到臨頭,王姓弟子再無選擇,終於是下定了決心,他站在安瀾身後,隱隱把安瀾所有退路封死。
安瀾冷冷一笑,石室有禁神禁制,神識掃描不得,但他耳朵微動,已經聽出室內幾人的動靜。
兩人走了進去。
一打眼,正對著門口坐著的不是霍華卻還有誰?
令安瀾驚訝的是,不止霍華,就連與他有過沖突的賈景也是赫然在列,此外室內還有兩個青年,一個開光後期、一箇中期,身上都是煞氣隱隱,顯然是戒律堂的弟子。
“安師弟,又見面了!”霍華坐在條案後的椅子上,衝著安瀾一笑,眼裡很是有些得意神sè。
“果然有貓膩,原來是你搞的鬼!”安瀾眼睛眯起,有厲sè閃過,同時內心暗暗慶幸方才留信的舉動。
“這麼說,那個丹爐爆炸的事,也是你做的手腳?”安瀾看了看得意洋洋的霍華,又瞪了王姓弟子一眼。
“你胡說什麼!”王姓弟子這下子也豁出去了,一點猶豫與慚愧都扔到爪哇國去了,事已至此,不進則退,他一臉義憤填膺的樣子大聲怒斥安瀾,“你不要亂說話,從今天中午起,你就奇奇怪怪的,那麼多冒犯的地方我都還沒和你算賬呢!”
他說著,還苦大仇深地向兩個戒律堂弟子訴苦,“兩位師兄,你看這人什麼態度,把丹爐弄毀了,必然要惹來姬師伯的震怒,他這時胡說八道是要置我於不義之地啊,還請師兄們為我做主。”
“還真是好演技!”見王姓弟子說著話,眼神也不瞅霍華,安瀾冷笑不已,內心卻是暗暗jǐng惕。
“哈哈,安師弟,你可不要胡說,這種事情我可擔不起責任,你發生什麼事,自然要由戒律堂來審問的,可不是你在那裡胡說八道就能定論。”霍華打了個哈哈,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他身邊的賈景更是忍不住要插嘴諷上幾句,但最終還是沉默不語。
“是啊,這位師弟莫急,先坐下。”條案後的那個年齡稍大的青年和氣地說道,但其眼裡冰冷無比,他衝著另一個青年輕輕一揮手。
那個青年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手訣一掐,一道光華在門上閃過,石門頓時被封住,同時空氣中一股沛然巨力壓下,安瀾措不及防下,膝蓋一曲,險些露怯。
“幾位這是什麼意思?及時要採取什麼手段,也要確認了罪行再說吧?”安瀾皺了皺眉頭,沒想到對方還有這麼一手,雖然這種壓力他運轉元氣下,能輕易抗住,但真要是打鬥多少還是有影響的。
“不過也虧得他們不敢做的光明正大,這室內不過方寸之地,我們其餘手段都用不出來,即使這個壓力有些影響,但論近身打鬥自己卻也不怕!”
“安師弟,這只是正常的審問手段。”那個大齡青年此時也拉下臉,呵斥道:“你叫安瀾,是吧?”
………………
很沒有營養的一番例行對話過後,大齡青年接到了霍華催促的眼神,終於進入了主題。
“說,安瀾!”大齡青年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塊黑漆漆的桐木塊,他猛地在桌上一敲,喝道:“你為何要蓄意破壞姬師伯的丹爐,導致一爐丹藥盡毀,你知不知道這爐丹藥將來是要替代門中的‘益氣丹’的……”
“我不知道!”大齡青年習慣xìng的問話脫口而出,他話還沒講完,安瀾突然斬釘截鐵地回答了一句,登時把對方噎的直翻白眼。
“這事我不知道,而且我也沒有蓄意破壞姬師伯的丹爐,我一切都是按照程式來的。”
“是不是蓄意破壞由不得你!”大齡青年狠狠一瞪安瀾,擺了白天的姿態被破壞讓其心中大恨,安瀾斷然否定並不影響他接下來的話,他自顧自地執著一詞:“這爐丹藥對於宗門有極大意義,你如此作為,破壞丹爐,已經是嚴重觸犯宗門利益,你可知罪?”
“原來還可以這般顛倒黑白?”安瀾睜大了雙眼,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