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把車開到她家大門口,許承宗才停下來。隔著車窗,看著記憶中熟悉的葉家大門,只是牆裡再也不是當初望舒在家時種得滿滿的蔬菜瓜果了,一大片的玉米擋住了養傷那半個月裡曾熟悉的一切。
他靜靜地坐在裡面半晌,然後開啟車門,從兜裡掏出煙,點上,手拄著車頂篷,看著葉家,心情低落地吸著煙。
“許哥,我們進去麼?”後面那輛車裡出來兩個健壯的男子,走到許承宗身邊問。
“你們留在這裡,我自己進去。”許承宗悶悶地說,卻仍是吸著煙,沒有動。
竟然只為了響了一聲的電話,他就丟下手頭所有的事,開了幾個小時的車趕到此地,他是怎麼了?
剛離開此地的時候,他曾經日日夜夜思念在鄉下的這段日子,想念在這裡時平靜舒緩的家常日子中心裡的平安。後來他身上的傷徹底好了,他回來找她,可隨著她始終不見蹤影,當初那難以抑制的衝動和迷戀已漸漸被壓在心底深處,越來越忙,跟她的往事越來越模糊,他早已經在二十多年的生活裡習慣了痛苦和絕望,多這麼一次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稀奇。
這世上又有誰是心想事成呢?
落寞與失意才是生活的常態吧?葉望舒跟無數不堪回首的往事一樣,屬於他午夜的夢,夢裡的希冀、痛苦、絕望那樣深刻,深刻得讓人覺得生不如死,而早上醒過來之後,他還不是如同這個世上萬萬千千的普通人一樣,精神抖擻地投進都市叢林裡去撕咬去攻擊,彷彿深夜時的軟弱與孤單從不曾存在過?
只有偶爾當他在街上看見穿著樸素寒酸、身形消瘦的馬尾辮子姑娘,她的樣子會立時活生生地出現在他眼前,讓他胸口悶得壓抑,想起她那靜靜的溫和的眼睛和發怒說不出話來時滿臉的通紅,還有自己離開那天她把許家送的錢擲在青石板路上,看著自己時眼裡的絕望與痛苦……
為什麼事情的結局會變得那樣醜陋?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