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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扶著牆壁站起來,低聲道,“我去躺一會兒,你哪兒也不要去,跟弟弟在家裡看電視,聽見了麼?”

小燕答應了一聲,望舒正想進屋,就聽見小寶跑著上樓的聲音,一會兒連跑帶跳地闖了進來,小小的人手裡託著那個裝錢的厚紙袋,笑著對她道:“姑,我把錢拿上來了……好多錢啊,有五摞子呢。”

望舒盯著許家留下的錢,剛才許承宗的話又棘刺一般地扎著自己的自尊心,她對小寶氣道:“你們兩個今天怎麼盡給我惹禍?你拿上來幹什麼?”

小寶不比姐姐,聽了姑姑的話,滿臉不在乎,邊拿著錢進屋邊道:“我又沒有到他們手裡去搶,是他們汽車都開走了,這錢還放在石板上,那我不得撿回來麼?姑,人家根本就不在乎這幾個錢。”

人家不在乎的,豈止是這幾個錢而已!

很多年了,她不溫不火地活著,從來不曾義無反顧地做任何事。飛蛾撲火一般地去愛、去恨,都不是肩擔責任的人該有的極端情緒。所以每當特別難過的時候,她就讓自己的心空著,不思不想,用這個法子,不管多難多苦的時刻,她都挺過來了。

現在她也習慣性地想這樣做,可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心已經空不下來,他的影子深深地刻在心頭。平生第一次知道愛一個人的滋味,此刻那愛意被硬生生地從心口處挖出來,換成恨,使她渾身不能自控地顫抖。

早知隨心所欲的後果就是受傷,可遇到了那個人,她還是失去了多年來引以為傲的自律。

一夜的放縱,一世的傷心與悔恨。

她抱著頭,坐在窗下簾子的背光處,不讓陽光照著自己,她一個人在昏暗中哭了停、停了哭,靜靜地坐了整整一個上午。

將近中午時,一上午鴉雀無聲的兩個侄兒躡手躡腳地下樓,後來刷鍋洗米的聲音傳上來,顯然兩個孩子知道姑姑心情不好,自己去煮飯了。

她既不餓,也不想動,木偶般地留在樓上,不想見人,像一隻受了傷的動物一般,留在安全的洞|穴裡,默默地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靜靜的傷心裡,莫名地響起鈴聲。她先是以為自己呆久了出現幻聽,後來鈴聲一直不停,她正怔怔地聽著,走廊裡傳來小燕的聲音喊道:“姑姑,你的櫃子裡有鈴聲啊!”

望舒揉了揉眼睛,一邊站起身,一邊想著櫃子裡面的兩個手機,難道是許承宗打電話麼?

他還有臉跟自己說話麼?

她伸手開啟門,見兩個侄兒都在樓梯上看著自己,她一聲不吭地下樓,進屋掀開櫃子,看著角落裡的兩隻手機,其中一隻螢幕亮著,螢幕上顯示一個“我”字,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只伸手拿起手機,低低地問:“找誰?”

鈴聲停了,後來又響起,她有點兒奇怪,對手機看了看,哭了一個上午,她嗓子徹底啞了,她清了一下喉嚨,對手機問:“是誰打電話?”

不曾放縱的青春 第五部分(6)

鈴聲還在響,她對著手機左看右看,心裡納悶這手機是怎麼回事?

門口小燕輕聲提醒道:“姑姑,你按左邊的那個綠色點點,才能通話。”

望舒聽了,一邊伸手按了一下,一邊回頭狐疑地看著小燕,奇怪這侄女怎麼什麼都知道。小燕看了姑姑紅腫的眼睛,想到自己上午惹的禍,不好意思地連忙跑了。

望舒按完了,盯著手機,盯了半天,心想小燕亂指揮,一定按錯了,這次連鈴聲都沒了。

“望舒,是你麼?”許承宗的聲音突然從手機裡跳出來。

她嚇了一跳,手一哆嗦,手機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望舒,你在聽我說話麼?”他的聲音從地上傳過來,跟他面對面相處半個月,此時那熟悉的聲音從小小的機殼裡傳出,感覺十分不真實。

過來好久,她才伸手把手機拿起來,湊到耳朵上道:“我在聽。”

“望舒,我……”他本來似乎想說什麼,但話到口邊又咽了回去一般道,“我此刻在醫院裡,不能多跟你聊早上發生的事。”

望舒愣怔著,哭了一個上午的眼睛有些疼,她喉嚨啞著,說話也有些費力,她抬手擦擦眼睛道:“那你還打電話做什麼?”

……

電話裡好一陣沉默,後來他道:“你別生氣了。”

“你說了那樣的話,我怎麼會不生氣?”望舒手指蜷起來,撐在嘴邊,用力控制情緒,就算哭,她也絕對不再當著許承宗的面哭!“許承宗,你說‘別人想多了’,是指我麼?你當著那麼多人,這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