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哥敢說出這樣的話,自然是報好了魚死網破的決心。不過出乎他的意料,張海峰居然沒有發怒,他反而換了一種目光看著自己——原先那令人窒息的壓力漸漸散去,目光中卻多了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褻,彷彿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早在他的掌控之中似的。
平哥感到一陣迷茫和恐懼,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張海峰的對手。他開始後悔和對方對著幹了。
平哥慢慢垂下頭,他的氣勢已在不知不覺中被對方散去。
張海峰很滿意這輪較量的結果,他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悠悠說道:“沈建平啊沈建平,你完全沒有領會我的意思。”
平哥一怔,又不解地抬起頭來。
“你一直說是黑子殺了小順,但又始終拿不出真憑實據。僅僅憑你的主觀猜測,而且還有那麼大的漏洞無法自圓其說——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張海峰的語氣並不嚴厲,反而帶著幾分要引導對方的意思。平哥心中一動,覺得有必要先順著對方的口吻試探試探,於是便探著身體問道:“那您覺得是誰幹的?”
“小順被一支鉛筆深深的插進眼睛而死,事發深夜,但監舍裡卻沒有一個人聽見異常的響動。而且現場也沒有搏鬥過的痕跡,這樣看來,難道不是自殺的可能性要遠遠超出他殺的可能性嗎?”張海峰看著平哥的眼睛,慢悠悠地說道。
這番話如同醍醐灌頂,讓平哥在瞬間思路大開。他忙不迭地附和說:“不錯,不錯,應該是自殺!”
“這些繩子應該也是小順給自己準備的。”張海峰繼續說道,“他半夜來到衛生間,開始可能想上吊自殺的,後來不知怎麼又改變了主意,竟然用鉛筆去插自己的眼睛。”
“應該就是這樣!”平哥贊同之餘,還觸類旁通地引申道,“那前一陣鉛筆丟失,肯定也是小順乾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