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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他也就失去了身為警察的準則。”

“是的,以袁志邦的性格,的確會這樣。”慕劍雲也附和著丁科的思路展開分析,“他原本是懷著極大的熱情投入到刑警事業中,希望能在此捍衛正義的尊嚴。可是第一次參加行動,他就眼看著正義的概念在自己的槍口下被扭曲了。這就像一個人正在往前奔跑,但剛剛上路就撞到了堅硬的牆壁上。如果這個人是羅飛,他會因此放慢腳步,同時思考該如何饒過這面牆壁。但袁志邦卻不一樣,他奔跑的速度太快,而他又是那種充滿張力、無法收縮的性格,所以他不會停下來,他只會在碰撞中掉過頭,從此跑向另一個完全相反的方向。”

羅飛看著慕劍雲點了點頭,自己和袁志邦的性格差異確實就如同對方所說的那樣。從大學時代開始,不管是在足球場上,還是男女情感問題的處理中,這樣的差異都盡顯無遺。

丁科對慕劍雲的分析當然也非常贊同。卻聽他又繼續說道:“此後過了大概兩個月,我的擔憂終於變成了現實——陳天譙遭遇了入室搶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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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劫案——”羅飛接住了這個話題,“這起案子我們已經研究過,而且猜到袁志邦就是涉案的劫匪。”

慕劍雲則看著丁科:“您應該很快就查到袁志邦了吧?不過您再次把這件事情隱瞞了下來……”

丁科並不否認:“是的。”

“如果您當時沒有袒護他的話,以後的事情也許就不會發生了……”曾日華似乎頗有些抱怨地念叨了一句。

“那倒未必。”慕劍雲搖著頭道,“以袁志邦的性格,即使這起劫案讓他受到懲處,他成為Eumenides的計劃也不會改變的。最多也只能拖延他展開殺戮的時間而已。”

丁科也點頭喟然嘆道:“唉,因果已經釀成,再要挽回就難了。而且我當年袒護袁志邦,也是出於無奈……”

“您就是心地太過慈悲。”慕劍雲搶著說道,“您既不忍心追責袁志邦,更不忍心從文紅兵妻子那裡追回賴以救命的錢款,所以您乾脆從警隊辭職,一走了之了。”

丁科露出苦笑,算是預設了對方的分析,然後他又說道:“不過我早就有退意了,一直拖著,只是還想培養一個接班人出來。而袁志邦的轉變讓我心灰意冷,從此在警界也就再無留戀。至於那起讓我難以決斷的劫案,更是讓我堅定了要從因果相連處化解罪案的想法。所以我很快便辭了職,專心去研究罪惡滋生的因緣關係。那時候誰能想到:袁志邦竟然正在策劃一個極為可怕的血腥陰謀。”

“您的確是想不到。”羅飛看著丁科說道,“因為其間還發生了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您可能並不知情。”

丁科的目光閃了一下:“什麼事?”

羅飛反問:“那年的‘三一六販毒案’您應該也參與了吧?”

“參與得不多,那起案子當時是由副局長薛大林直接指揮的。”丁科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我記得薛大林有個親信線人在其中起了關鍵性的作用,好像叫鄧什麼的……”

“鄧玉龍。”羅飛報出了那個名字,然後開始解釋此人和袁志邦之間的干係,“鄧玉龍在案發後侵吞了一半的毒品和毒資,他的行為雖然被薛大林發現了,但後者出於重重考慮,卻決定把這件事情私壓處理。不過他們之間的密談卻被局長辦公室的實習秘書無意間錄了下來,這個秘書名叫白霏霏,是袁志邦的前女友。鄧玉龍為了滅口,隨後把白霏霏害死,同時偽造出情變自殺的假象。袁志邦正是為了給白霏霏報仇,這才徹底走上了成為Eumenides的不歸路。”

“還有這一節?”丁科訝然之餘,又唏噓著嘆道,“這樣的話,袁志邦轉變的整個歷程就非常清晰了……”

“嗯,一三零案件是他思維的轉折點,他無法擺脫文紅兵之死帶來的壓力,並且從此對警察的職責產生質疑;而白霏霏遇害則讓他徹底背叛了警察之路,他堅信只有用自己的力量才能真正申張正義;在這個時候,羅飛創造出來的Eumenides一角就成了指引他反向前進的路標……在這一系列因素的共同作用下,袁志邦終於變成一個了常人無法理喻的怪物。”

慕劍雲又把這個過程詳細地描述了一番。而羅飛等人一邊聽一邊默默點頭,頗以為然。

“現在你們該明白我為什麼會用‘宿命’來解釋袁志邦的轉變吧?”丁科感慨萬千地說道,“那麼多無法預料的事情卻偏偏都作用在了他的身上:如果羅飛沒有創造出Eumenides,我就不會把袁志邦選在身邊;如果那個孩子沒有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