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小夥子身後把屋門關好,然後回過身來緊張兮兮地看著羅飛:“羅隊,這蛋糕要不要去化驗一下?”
羅飛明白助手的意思,不過他更知道類似投毒的卑劣伎倆決不是袁志邦的行事風格。所以他只是淡淡地回了句:“不致於。”然後他便動手拆開了包裝繩,把蛋糕盒上的那封信箋取了下來。
尹劍目不轉睛地盯著羅飛的動作。他知道不管袁志邦是何居心,必定會在那封信箋中有所體現。不過那畢竟屬於羅飛的私人物品,他雖然有著強烈的探知慾望,卻也不便湊上前閱讀信箋上的內容。
羅飛沉穩地將那信封開啟,裡面除了一張生日賀卡之外,還有一張字條和幾張照片。羅飛先拿起照片看了看,所有的照片都是一個瘦小的男子,而這男子羅飛並不認識。他皺起眉頭,神情愈發費解。再開啟生日賀卡時,卻見上面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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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羅飛:
我最親愛的朋友,也是我最欣賞的對手。祝你生日快樂。
我把這個人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你——我知道你們都想找到他。”
“這個人”顯然就是指照片上的男子了,不過這男子到底是誰呢?
帶著這樣的困惑,羅飛最終展開了那張隨信附上的字條。而那字條上的內容讓他的神情變得愈發的凝重。
那是短短的一句話,但卻包涵著一個極大的資訊。
“陳天譙。海南省海口市南岸森林小區18號樓609。”
※※※
十一月十七日晚九點四十一分。
刑警大隊會議室內。
羅飛和尹劍的神情看起來有些疲憊。一個小時之前,他們才剛剛走下從海口飛抵省城的航班,與他們同機到達還有一個已從省城消失了多年的人物——陳天譙。
袁志邦在四天前送達的訊息極為準確,這使得羅飛此行雖然旅途遙遠,但過程卻並無波折。在海口警方的配合下,陳天譙於南岸森林小區束手就擒。他倒是早已偽造了身份證,但這種小伎倆在羅飛面前是不會有任何意義的。
正如照片上顯示的那樣,陳天譙身形瘦小,面板黝黑。雖已年過六旬,但從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長者應有的敦厚氣質。羅飛對這樣的人有著天生的厭惡和反感,甚至在對話的時候懶得正眼去看對方。那傢伙常常一邊巧舌如簧般誇誇其談,一邊從小小的三角眼中閃爍著狡詐出的光芒。他的言辭充滿了鼓動和誘惑性,但與之相伴的卻是一條陰毒可怕的毒蛇之信。
所以羅飛根本就不聽此人的任何說辭。回到刑警隊之後,他直接把陳天譙扔進了羈押室裡,派了專人嚴密看護。隨即羅飛便召集慕劍雲和曾日華參加緊急會議,共同商討下一步的對策。
“我們首先要搞清楚,袁志邦為什麼要這麼做?”曾日華首先提出了這個問題,“我們正在發愁找不到這個陳天譙,袁志邦卻把他送上門來,而且還是三個星期前就策劃好的——我們總不至於相信,這就單單是一份送給羅隊的生日大禮吧?”
羅飛立刻接住了話茬:“我這幾天裡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我覺得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袁志邦試圖用這樣的方式和我們爭奪對文成宇的精神控制。”
曾日華看著羅飛聳了聳肩膀,表達出“願聞其詳”的態度。而羅飛也正要詳細解釋:“三個星期前,袁志邦知道自己的身份即將暴露,所以便做好了赴死的準備。這個時候新的Eumenides各方面的技能已經成熟,但袁志邦仍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那就是弟子的精神信仰問題。”
“是的,文成宇此前並沒有形成自己獨立的精神世界,所以當導師消失之後,他的信仰便很可能產生動搖。以袁志邦的細密心思,他應該能夠預料到這一點。”慕劍雲也順著這個思路分析了幾句。
羅飛衝慕劍雲點了點頭,又道:“不僅如此,袁志邦還猜到警方會抓住文成宇的心理弱點進行攻擊,使文成宇自動喪失身為Eumenides的鬥志。所以他在臨死之前特意留了這麼一步棋:把陳天譙交給警方,藉此在警方和文成宇之間重建起難以調和的矛盾。”
“嗯。”曾日華晃了晃腦袋道,“袁志邦知道自己死後真實身份肯定會暴露出來。到時候文成宇就會以此為線索追查身世之謎,而只要文成宇查詢到一三零案件的檔案,他就會把陳天譙當作導致身父死亡的兇手。如果要為生父報仇,他就必須在警方手上殺死陳天譙,從而在Eumenides之路繼續走下去。”
“真是算無遺策——”尹劍禁不住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