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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怕意義。

每個人都有最心愛的東西,你搶走了別人的,別人以後也會搶走你的。

張海峰踩碎了杜明強的CD機,他以為自己擊打到了對方最脆弱的地方。而杜明強卻要告訴告訴他,自己同樣也盯準了他的命門。

杜明強說的那句話是:“芬河小學六二班,2號樓203房,張天揚。”

即便是世界上脾氣最好的男人,作為一個父親,又怎能忍受這樣一種針對自己愛子的赤裸裸的威脅?張海峰的怒火熊熊燃起,讓遠在數米之外的杭文治都感受到了火苗的灼烈。同時後者亦不能理解,杜明強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張海峰的權威?最後那句導致場面完全失控的話語更是毫無必要。唯一的解釋,便是那張CD對於杜明強實在太重要了,那種重要性甚至超出了他理效能夠掌控的範圍。

確實,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杜明強的行為都是不理性的。他的反抗和挑釁有何意義?其結果不僅失去了心愛之物,還要面臨極為嚴厲的懲罰。

沒有人知道杜明強在禁閉室裡的那十天是怎麼熬過來的。他被銬著手腳,身體始終無法直立,而一些非常簡單的動作對他來說也變得無比艱難。他無法抬手,難以邁步,就像是一個失去了自理能力的廢人。吃飯喝水只能像狗一樣用嘴去拱,想要拉屎拉尿時,褪穿褲子便成了一個天大的難題。這樣的禁閉生活不僅是對身體的折磨,對精神也是一種摧殘,而更重要的,則是對人格的徹底羞辱。

當十天期滿的時候,張海峰親自帶人去給杜明強解禁。禁閉室的屋門開啟之後,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惡臭撲面而來。張海峰退到一邊,命令兩個手下進去清理。那兩個管教一手掩著鼻子,一手攥著水管沖洗。水流擊打著牆角那個難辨眉目的人形,將他身上的汙穢以及地板上的剩飯殘便衝入房間內的便池中。那人環肢而坐,任憑水柱的衝擊一動不動。只有當水衝進鼻腔時,他才控制不住地嗆咳幾聲。

“還有氣啊?我還以為你死了呢。”一個管教奚落似地笑道。

“衝一下就行了。”張海峰這時走到門邊吩咐說,“把他的銬子解開吧。”

兩個管教放下水管,上前解開了杜明強手腳上的銬子,其中一人輕輕踢了後者一腳:“起來活動活動吧。”

杜明強身形晃了一晃,想要起身卻又氣力不濟。

張海峰略一皺眉頭道:“你們兩個把他扶出來。”

雖然已經沖洗過一番,但杜明強周身仍然骯髒難聞。兩個管教只能硬著頭皮執行張頭的命令,他們一邊一個挾住杜明強的腋窩,同時發力將後者攙托起來。杜明強依然微微躬著背,十年的佝僂生活使他一時還難以適應正常的身體姿態。

張海峰站在禁閉室外,等著兩個手下將杜明強扶到了自己面前。然後他沉著臉問道:“杜明強,你現在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嗎?”

杜明強艱難地抬起頭,他的目光盯在張海峰的臉上,一開始是空洞麻木的,然後慢慢有了些生氣,像一個剛剛從深度昏迷中甦醒過來的病人。

看著對方這副樣子,就連“鬼見愁”也禁不住起了些許惻隱之心,他的語氣略微柔和了:“關禁閉只是教育你的手段,並不是最終的目的。最關鍵的是你要接受這次教訓,你明白嗎?”

張海峰相信對方不會不明白的。就連老虎都可以被馴服,杜明強作為一個有著辨析能力的人類,又怎會在一條思路上走到黑?先前在會場上他是一時衝動,現在經過十天的漫長折磨,他怎麼也該想明白了吧?

杜明強沒有去接張海峰的話語,他忽地眯起眼睛,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說道:“五年。”

張海峰不明白對方的意思,下意識地反問:“什麼?”

“我的刑期——”杜明強這口氣吸得太長,把剛才嗆進肚子裡的水又逼了上來,他劇烈地咳嗽一陣之後,笑著把話說完,“——不過只有五年。”

那笑容像帶著刃口似的,颳得張海峰的心一陣緊縮。他知道了,自己面前的這個傢伙雖然連站立都很困難,但他卻根本沒有被擊倒。在承受了非人的摧殘和羞辱之後,那人沒有產生任何退讓的意思,所有曾凌駕在他身心上的壓力全都轉化成了更強烈的鬥志和仇恨。

不過這樣的事情也並不可怕。在四監區的地盤上,張海峰何時曾忌諱過任何囚犯?他“鬼見愁”才是這裡的主宰。再兇頑的犯人也只能在他的鞭子和鐐銬下苟且生存。

只是這一次張海峰忽略了一個問題,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眼前這個傢伙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