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說話,只能先問於所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沒整明白呢。”於所長招呼羅飛在另外一張椅子上坐了,然後開始介紹情況,“下午110指揮中心接到報警,說有人在我們轄區盜竊,被事主發現了還反抗打人。我就派所裡的幹警過去處理。本來這不是什麼大事,我也沒放在心上。但後來派出去的幹警到我辦公室報告說,小偷是抓住了,但那人既不交待案情,也不交待身份。我一聽這話,心想:不肯交待身份,這該不是揹著大案吧?趕緊過來親自詢問,誰知道見面一看,好嘛,原來是自家兄弟。”
說到這裡,於所長伸手朝尹劍指了指,尹劍還是低著頭一聲不吭。
羅飛抓住問題的要害問道:“他偷什麼了?”
“報案的事主說他入室行竊,但還沒得手就叫人家給撞上了。”於所長繼續看著尹劍,“我問他怎麼回事吧,他也不說。只是讓我先放他走,說以後再給我解釋。可我也沒法弄啊,人家事主還在外頭等著呢。我過來把他的銬子解開都得偷偷摸摸的,要是讓事主投訴了,我們都得吃處分。”
羅飛道:“110指揮中心那裡備了案的,哪能說放就放?你們沒給他坐審訊椅,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對方不但表示理解,還很痛快地領了自己的人情。這讓於所長頗為欣慰,他點點頭,又接著說:“後來再問吧,他就說要見你。我這兒也沒別的辦法,只好麻煩你過來一趟了。”
羅飛聽了個大概,知道事情的關鍵之處都在尹劍手裡攥著呢。他便起身走到自己的助手面前:“說吧,怎麼回事?”
尹劍抬頭看看羅飛,又看看於所長,好像有口難言似的。
“你不是要見我的嗎?我現在來了,快說吧。”羅飛催促著。
尹劍終於開口了:“我不是在偷東西——我是在執行任務。”
“我就說嘛,這裡頭肯定有誤會。”於所長長吁了一口氣,“原來在執行任務啊,你早講明白不就行了。”
“等等。”羅飛卻搖了搖手,目光仍然盯在尹劍身上,“你在執行什麼任務?我怎麼不知道?”
“這個……”尹劍吞吞吐吐磨磯了一會,道,“我是私自行動,事先沒向你彙報。”
“既然沒彙報,那你這能叫執行任務?”羅飛的神色明顯有些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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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現在彙報也還不晚。說清楚就行啦。”於所長在中間打著哈哈,看來他是誠心想賣個面子,把事情儘快解決。
尹劍卻不領情,他先看看於所長,然後又看著羅飛道:“羅隊,這裡面的事外人不瞭解,我只能先對你一個人說。”
怪不得他一直不肯說話,原來是有所避諱?羅飛一愣,下意識地轉頭往於所長那邊看了一眼,卻見後者正搓著手指,神色頗為尷尬。
你這可是犯了事,落在了別人的地盤上,難道還要叫主人迴避?羅飛回過頭來瞪了尹劍一眼,像是在責備對方不懂事。然後他正色叱道:“這裡都是自己同志,有什麼事不好當面說的?”
於所長在一旁擺了個姿態:“要不你們倆先聊?”不過他心裡可是有些不痛快:自己和尹劍也算老相識了,今天在這種情況下見面,自己也一直客客氣氣的。沒想到對方有事卻還要防著自己,這算什麼呢?所以他說歸說,並沒有真的要起身離去的意思。
“於所長,你不用走。”羅飛做事倒敞亮得很,坐回自己的椅子道,“讓尹劍現在就說,你們該做筆錄的做筆錄,一切按程式來。這事你是負責人,我只做個旁聽。”
“筆錄就算了吧。”於所長搖搖手,又賣了個無關緊要的人情。
“說吧。”羅飛看著尹劍,口吻嚴厲得像是在下命令一般。
尹劍只好苦著臉坦白:“我在找阿華策劃龍宇大廈血案的證據。”
“找證據怎麼找到別人家裡去了?”羅飛細一琢磨倒緊張起來,又壓低聲音追問,“龍宇血案和外面那兩個傢伙有什麼關係?”
很顯然,門外等著的兩個混混就是這起事件中的當事人。如果龍宇大廈血案和他們有關,那尹劍這次未經批准的失敗行動可要打草驚蛇了。
好在尹劍答道:“和他們沒啥關係。只不過他們現在租的房子是以前文成宇租住過的。”
“哦?”羅飛目光一亮,似已想到了什麼。尹劍提到的文成宇正是後來化名為杜明強的連環殺手Eumenides。當初阿華和韓灝共同策劃龍宇大廈血案,韓灝暗中留了一手,錄下了阿華涉案的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