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門口跪著去了。就連小順都忍不住蔑視了他一眼,心中暗道:“操,諜報,還出賣朋友!”
平哥這時又把目光轉回到杜明強身上,不鹹不淡地說道:“行啊,你小子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少。”
杜明強嘿嘿一笑:“我是一個記者嘛,記者就是打探各種秘密的人,要不是玩過了火,我也不會呆在這個牢房裡。”
他這幾句話半真半假。的確,他入獄的原因之一就是犯了非法獲取國家秘密罪,但他對黑子等人底細的瞭解卻和“記者”身份毫無關係。那是因為他在接受殺手培訓的時候,曾花費大量時間鑽研過省城所有的大案和的重刑犯人。這種鑽研既是為他的懲罰尋找獵物,同時也是為了應付日後可能會經歷到的囚徒生涯。
平哥也懶得糾纏這些背後的關節。他的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問杜明強:“那關於我的情況,你肯定也打探到不少吧?”
杜明強和平哥對視著,侃侃而言:“你的真名叫沈建平,今年四十三歲。在二十多歲的時候,你已經是省城道上屈指可數的幾位大哥之一。不過十年前你卻遭遇了人生的滑鐵盧,因為你敗給了一個更加厲害的對頭。那個對頭開始追殺你,你幾乎無路可逃,最後只好向警方自首,藉以躲進重刑犯監區。你知道這裡是全省戒備最為森嚴的地方,即使是那個神通廣大的對頭也不可能在這裡殺了你。從此你就在監區稱霸一方,為所欲為,不但不追求減刑,反而數次加刑直到無期。這並不是因為你不渴望自由,只是你不敢再離開這個監獄罷了。你在高牆內的囂張其實正反射著你對某個人極端恐懼的情緒。”
平哥默然聽完了這段講述,然後他點點頭,很平靜地說道:“你說的很對,我是害怕那個人,不過這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事實上,敢於和那個人作對已經是我此生值得自豪的事情了——我只是想問你,我還有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可以被你要挾的把柄攥在你手裡?”
杜明強撇著嘴,搖頭道:“沒有。”
“那就好。”平哥的語氣變得森然可怖,“今天你踩了我的三個弟兄,不管他們以前怎樣,我終究是他們的大哥。所以這份場子我必須得找回來。現在你拿住了我這三個弟兄的軟肋,我就要了你朋友的一條胳膊,這筆交易勉強還過得去吧?”
說話間,平哥的手腕發力,將杭文治的右臂彆扭過來。杭文治悶哼一聲,額頭上開始滲出豆大的汗珠。
“等一等!”杜明強做出伸手阻攔的姿勢。
平哥冷眼看著他:“你還有話說?”
“如果你傷了他,你一定會後悔的。”杜明強正色說道,“因為我還給你帶來了一條訊息,一條足以改變你生存狀態的訊息。”
平哥皺起了眉頭,他相信對方並不是在虛張聲勢。於是他便略略鬆開杭文治的手臂,追問道:“什麼訊息?”
杜明強向上湊前一步,他緊盯著平哥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懼怕的那個對頭,他已經死了!”
“死了?”平哥一下子瞪圓了眼睛,“怎麼死的?”
“被人殺了。”杜明強回答說,“現在可以把我朋友放開了吧?”
平哥臉上興奮的神色卻轉瞬即逝,他不但沒有放手,反而又加了把勁,同時搖著頭冷笑著說道:“你騙我,不可能有人殺得了他!”
杜明強聳聳肩膀,有些無奈於平哥固執的態度。略想了想後,他用手一指杭文治:“你可以問問他。”
平哥揪著杭文治的衣領把他翻過來,雙眼死死地盯著對方,醞釀出一種森嚴的威嚇氣氛,然後才開口問道:“你知道鄧玉龍嗎?”
杭文治愣了一下,有些茫然:“鄧玉龍?”
“就是鄧驊,鄧市長!”杜明強在旁邊補充了一句。而隨著他報出這個名號,監舍裡的其他人也各自露出愕然的神色,因為這名號對他們來說實在是過於響亮了。
“鄧驊我知道。”杭文治這時也連忙回答說,“他確實是死了!”
平哥關注著杭文治說話時的眼色表情,他相信對方沒有說謊。他的手開始微微地顫抖起來,心中某種激動的情緒已然壓抑不住。他深吸一口氣控制了一下,然後又繼續追問:“他是怎麼死的?你說給我聽聽!敢瞎編的話,我就把你的舌頭拽下來!”
“有一個網路殺手給他下了死刑通知單,然後在機場候機大廳裡把他給殺了。”杭文治如實說道,看平哥似乎意猶未盡,他又補充了一句,“再詳細的情況,我就不清楚了。”
“網路殺手?”平哥對這個詞不太理解,他又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