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那裡。他與照片上的女子對視著,神情竟變得有些恍惚。
“這是另一名死者,孟芸,省警校犯罪心理學專業八一級學員。根據資料顯示,孟芸在生前與羅飛羅警官有著不一般的關係——”韓灝頓了一頓,又補充道,“或者我們可以說得直接一點兒:死者當年正是羅警官的女友。”
羅飛顯然被刺中了心中的痛處,他終於閉上了眼睛,似乎這樣能有助於遮蔽那些糾纏不去的痛苦。
會場上其他人則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他們沒想到這塵封多年的慘案竟和身邊這個外地警察有著如此深的瓜葛。熊原暗自悲嘆;曾日華則好奇地打量著羅飛,腦子裡不知在想些什麼;慕劍雲看了羅飛幾眼後,目光長時間地停留在了那張照片上,似乎對這個香逝多年的師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好了,那麼這起爆炸案又是怎麼發生的呢?”曾日華總是最先沉不住氣,他轉向韓灝問道。
“我這裡是有資料的。不過這些資料很多都是羅警官當年的筆錄。倒不如請羅警官直接再講述一遍,總比我輾轉複述要說得明白。你們覺得呢?”韓灝說起來是在徵求大家的意見,但言辭間的引導性卻非常明顯,同時他緊盯著羅飛,目光根本不容對方去拒絕。
羅飛交叉雙手遮在了自己眼前,同時把兩個拇指按在太陽|穴上揉動起來。他的動作很慢,但是非常用力,像是想要把某些回憶,或者是某些情感硬生生地從自己的大腦中給擠出去。片刻之後,當他把雙手撤開的時候,他原本暗淡悲傷的目光又恢復了些許亮色。
往事雖然痛苦,但他必須振作起來。他重新回到了專案組,成為現場警官中的一員,而不單單是十八年前那場慘劇的經歷者。
然後他開始講述,雖然時間已相隔久遠。但當年的事情卻如同被鑽刻在他的腦海中一樣,所有的回憶都絲毫未曾磨滅。
“一九八四年的時候,我是省警校刑偵專業的學員。當時已經是畢業前夕,我們八一級的學生都已進入各個局所實習。不過四月十八號那天是一個星期日,大家都回到了學校,各自安排自己的活動。
“那天下午,我要加班出一個外勤,袁志邦則一個人外出,據他說是去和一個筆友約會。同時我還和孟芸——我的女友,我們約好了一塊吃晚飯,我把鑰匙留給了她,她會提前到我的宿舍去等我。
“大約三點半左右,我下班回到了學校宿舍,發現宿舍的門是虛掩的,而孟芸卻不在屋裡。在門口醒目的位置上,我看到了她留給我的字條。”
“是這張字條嗎?”韓灝打斷了羅飛的話語,他拿起一隻裝證物的小塑膠袋,展示了封存在裡面的一張紙條。在得到羅飛肯定的示意後,他大聲讀出了紙條上的內容:“速與我用電臺聯絡!”
“當年電話還沒有普及,更別說什麼呼機、手機了。不過我學過無線電的知識,自己動手建了一個電臺,配了兩個對講機。我和孟芸經常透過對講機互相聯絡,訊號大概可以覆蓋十公里左右。”羅飛就字條上的資訊向大家解釋道,“不過那天上班的時候我並沒有攜帶對講機。所以我一看到孟芸的留言,立刻想到:她一定是突然遇到什麼緊急情況離開了,同時她希望能儘快與我取得聯絡。於是我立刻開啟對講機,調到了相關頻率進行呼叫,但當時並沒有立即呼通。”
韓灝馬上問道:“為什麼沒有呼通?”
羅飛無奈地搖搖頭:“那只是一個土電臺,訊號並不穩定……訊號丟失,或者訊號被幹擾、頻率被佔用的情況本來就時有發生。我當時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在屋裡等著。就在這個過程中,我在桌上發現了一封被拆開的匿名信。”
韓灝又拿起一隻裝有信箋的塑膠袋,羅飛點點頭:“是的,就是這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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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封信是極重要的證物,同時還具備了影像資料,尹劍此刻也把照片投影在了眾人面前。
信上的內容似曾相識,仍然是幾行標準的仿宋體字跡:
〖死亡通知單
受刑人:袁志邦
罪行:玩弄女性,在受害人懷孕後拋棄,致其自殺
執行日期:四月十八日
執行人:Eumenides〗
又是一份“死亡通知單”?與會眾人均各自沉吟起來,幾樁慘案間的內在聯絡正在慢慢地凸現。
韓灝又問羅飛:“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有什麼感受?薛大林是在當天上午遇害的,你是否已經知道相關的訊息呢?”
“當時我對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