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緒則還沒來得及開火就中彈犧牲了,是這樣嗎?”
尹劍點點頭,案卷中的這些材料正是自己親筆所寫,雖然已過去一年了,但他還是記得很清楚。
羅飛“嗯”了一聲,繼續說道:“這些子彈都在現場提取到了。其中的三發是重要的物證,分別是打傷韓灝的,打死鄒緒和劫匪周銘的,這三顆沾血的彈頭證明了槍戰的過程。這是沾著鄒緒鮮血的那枚彈頭,經檢驗來自於劫匪周銘的手槍,我從案卷中影印了這張照片,你看看對不對?”
羅飛將一張照片遞給尹劍,尹劍瞄了一眼,照片上的那顆彈頭他也是再熟悉不過了,血跡斑斑,凝固著罪惡。
“對,這就是那枚彈頭。”尹劍回答道。
“照片上顯示出一些情況,但看得不很清楚,所以我想讓你回憶一下實物的情況——那顆彈頭的頭部是否有明顯的形變和摩擦痕跡?”
“是的。”
羅飛若有所思,然後他停止了對子彈的討論,換了另一個話題:“在離槍戰不遠的地方有一個觀賞水池,現場的血跡顯示,韓灝曾到過那個水池?”
“對。當時他追擊逃跑的彭廣福,一直跑到水池邊才支撐不住。”尹劍解釋道。
“好吧,謝謝你。”羅飛看著尹劍,目光中似乎藏著些東西,然後他搖了搖頭,轉身離去了。
尹劍看著羅飛的背影,他像是也感覺到了什麼,眼角不由自主地抽動起來。
十月二十五日,凌晨四點二十分。
對曾日華來說,今天是個悲喜交加的日子。熊原的犧牲令他感到由衷的悲痛,而另一方面,他成功地把握了機會,大大拉進了與慕劍雲之間的距離。在其他人都已各自休息的時候,他仍與這個美女同事獨處一屋,繼續商討著與“三一六販毒案”有關的話題。
“會不會是劉洪的餘黨在進行報復?”慕劍雲提出了心中的一個猜測。Eumenides的目標似乎總有種針對警方的感覺,而且現在看起來,十八年前受害的那幾個人都與三一六販毒案有著或多或少的聯絡。
曾日華摳了摳頭髮根,順著這個思路琢磨片刻,然後他彈下一小塊油皮,說道:“不排除這種可能。明天開會的時候,我們可以把這個情況通報一下,正式對此事啟動偵查程式。”
“不行。”慕劍雲想起對黃少平的承諾,連連搖手否決了對方的建議。
“為什麼?”曾日華頗為不解。
慕劍雲猶豫了片刻,決定對曾日華吐露一些事情:“我的線人有顧慮,如果訊息擴散的範圍太大,有可能會威脅到他的安全。我得表現出保護他的誠意,這樣他才會告訴我更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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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曾日華聳聳肩,顯出一種無所謂的態度。這樣他就成了慕劍雲唯一的合作者,這種感覺倒也不錯。然後他又問道:“那你下一步準備怎麼辦?”
“有一個人我們應該想辦法接觸一下,對於三一六販毒案,他是最可靠的知情者。”
“我知道你在說誰。”曾日華眼睛一轉,吐出三個字來,“鄧玉龍。”
的確,身為當年警方安插在劉洪身邊的內線,沒有誰會比他更瞭解三一六販毒案了。如果後來Eumenides的血腥屠殺確實是以這起販毒案為背景,那麼尋找真相的突破口也自然會落在這個人身上。
“讓我來查查這個人的資料,看看他現在在哪裡。”曾日華一邊說,一邊起身來到了膝上型電腦前,根據案卷中提供的個人資訊,他在網路資料庫裡進行了一番搜尋,很快,這個人的近況材料便顯示在了電腦螢幕上。
“怎麼是他?”曾日華不禁愣住了。
慕劍雲也湊過來,只見螢幕左上角出現一張中年男子的半身照片,此人神色精幹,雙目炯炯有神,一看就不是等閒角色。而照片旁的姓名一欄顯示的卻是“鄧驊”兩個字。
“怎麼名字不對?”慕劍雲有些詫異,“你認識他嗎?”
“他肯定是改過名字。”曾日華用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兩下,反問,“難道你不認識?”
慕劍雲搖了搖頭。
曾日華輕輕嘆了口氣:“你呀,是在學校裡呆的時間太長了……好吧,就算你沒見過他,‘鄧市長’這三個字你總聽說過吧?”
“鄧市長?”慕劍雲不免驚訝地低呼了一聲,重新打量起照片上的這個人來。的確,在省城範圍內,有誰沒聽說過這三個字呢?
鄧市長並不是A市的市長,這個稱呼只是好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