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困難,他甚至可以在某次比賽中打出很多個十環。可是要求他整個運動生涯中所有擊出的子彈都命中十環,那就難比登天了。
丁科就完成了這樣一件難比登天的事情。他甚至以一己之力帶動了全省的破案率,在他擔任省城刑警的那些年裡,省公安廳在全國的系統內部考核中,相關指標年年位列第一。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物卻在自己最顛峰的時刻退出了警界。
羅飛在提及這段往事的時候,語氣中也充滿了遺憾:“一九八四年四月,丁科由於常年辦案積勞成疾,生了一場大病,不得不從刑警隊長的崗位上退了下來。而這場大病也讓他厭倦了刑警生涯。他辦理了病退手續,即使病癒之後也不願繼續在警隊任職。”
“他生病的時候,正好是四一八血案的前夕。”宋局長接著羅飛的話補充道,“如果他能夠繼續擔任省城的刑警隊長,恐怕那起血案也不會拖到今天了。”
是的,羅飛願意認同這樣的假設。如果當年有丁科這樣的傳奇人物坐鎮,即便是袁志邦這樣的天才也很難成為他的對手吧。
“那後來丁科去了哪裡呢?”羅飛終於忍不住問道,“我畢業以後離開了省城,接下來的情況就不太瞭解了。”
“他病癒離職之後,一直在偏僻的鄉間靜養,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不過那時候警方還是能透過各種途徑找到他。有時候出了疑難的案子,他以前的下屬同事便會找到他幫忙。雖然他自己並不喜歡再牽扯到這些俗事裡,但在幾年間還是幫著警方破獲了不少大案。只是每一次辦案人員去致謝的時候,他都要說:‘你們下次可別再找我了。你們如果再來,我就躲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去。’當時大家都把這樣的話當成一個玩笑,可沒想到這個玩笑有一天卻變成了現實。”宋局長說到這裡,自己嘆著氣感慨了一番,然後才又接著說道,“那是一九九二年,整整十年前了。省城又出一樁轟動一時的大案子,這起案子你應該也聽說過的。”
“是一一九碎屍案嗎?”羅飛的眉頭陡然一跳,十年前造成轟動的大案子首當其衝就是它了。
“是的。”宋局長凝起目光,似乎在回憶當年的案情,他的聲音也因此而變得低沉,“這起案子的血腥和恐怖程度,當年連一些辦案的刑警都難以承受……唉,具體的現在就不多說了。一一九案發的時候,我剛剛被調到市刑警隊,當時整個省城的警力都被調動起來,幾乎把這座城市整個兒篩了一遍,可兇犯的蹤跡卻一點都找不到。後來沒辦法,只好又去求助丁科——可這次卻再也找不到他了。據他的家人說,兇案發生之後丁科就料到警方遲早會來找他,為了躲避騷擾,他就早早地隱匿了起來,具體藏在什麼地方竟連他最親近的兒子都不知道。”
“所以他就這麼消失了?以後警方再也沒見過他?”雖然已經在心中猜到了結果,但羅飛還是頗不甘心地又多問了兩句。
“十年了。每當有大案發生,總會有人想到他,可是多次尋找都沒有結果。看來他是鐵了心不想再牽扯到警方的事務中。”
羅飛失望地皺著眉頭:“可他為什麼要這樣?難道就是一場大病的原因嗎?”
“他累了……生病也許只是個藉口。當然也可能還有其他的原因——除了他自己,誰又能說得清楚?”
羅飛怔了一會,把思緒重新轉回到自己的調查方向上。
“那要想找到他就很難了……不過其他的幾個人應該總能找到吧?”羅飛一邊說著,一邊將檔案又翻到最後一頁,指著辦案人員的簽名欄。不管怎樣,他現在的目的就是要尋訪到當年劫持人質事件的親歷者,從而探知到與那起案件有關的更為詳盡的資料。
“嗯。”宋局長點點頭,“這件事我會派人去辦。這幾個人現在都不在系統內——畢竟十八年了,人事變動太大。如果有什麼訊息,我會盡快通知你的。”
“好的,謝謝局長!”羅飛起身敬禮,在得到領導的回禮之後,他便快步退出了屋外。而一個人早已在門外的走廊裡等著他。
“羅隊,你可出來了!”那人迎面說道,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他的語氣卻掩飾不住興奮的情緒,就連腦門上凌亂的發綹也在隨著他的話語跳動著。
羅飛認出來人正是曾日華,而對方的情緒也感染到他。
“有什麼情況?”他同樣低聲而興奮地追問。
“我知道他為什麼對那份檔案感興趣。我也知道了他的身份!”
“什麼?”這訊息來得過於突然,突然得讓羅飛覺得有些難以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