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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半個月,這說明丁科也知道,這次碎屍案的難度比以往任何案件都要大得多呢!”

黃傑遠不說話,似乎這根本就是個無需討論的事實。

又聽羅飛問道:“半個月之後情況怎樣?”

伴著這句問話,羅飛和慕劍雲的目光中都顯出極為期待的神色。對於這起血腥而又棘手的案件,誰不想聽聽丁科會給出怎樣的意見呢?

黃傑遠抬頭看著二人,神色卻黯然得很。然後他苦笑著說道:“之後的情況——你們都已經知道了。”

羅飛和慕劍雲先是一愣,不過很快便意識到什麼。

“你沒有再見到丁科?”羅飛猜測著問道。

“是的——”黃傑遠輕嘆一聲,“等我好不容易熬夠了半個月,再去找丁科的時候,他卻已經搬走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他也沒有給任何人留下聯絡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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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充滿了希望,但最終希望卻像肥皂泡一樣破滅。慕劍雲很理解黃傑遠當年該是怎樣一種落寞的性情,不過她還是忍不住提醒對方:“他好像就是在刻意躲著你呢。”

黃傑遠癟癟嘴,算是黯然預設了。

“因為他對這起案件也無計可施嗎?”慕劍雲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一般。

“我不知道,我從此再也沒有見到過他。”黃傑遠的態度有些逃避,不過在遲疑片刻後,他還是無奈地補充道:“這種可能性……應該是最大的。”

確實,除了如此解釋,還能有什麼別的理由呢?如果丁科只是厭倦了繁瑣的探案工作,他完全可以在黃傑遠第一次登門時就回絕對方。在做出承諾之後又選擇消失,只能是那承諾無法兌現的緣故吧?

羅飛也顯出些失落的情緒。不僅為一一二案件的阻滯,更因為丁科這般的退出方式。作為一個聲名顯赫的警界傳奇,即使無法完成承諾,也該給期待者留一個交待啊。就這樣失約離去,多少有點不負責任的感覺。

不過從丁科處理“四七劫案”時的先例來看,這種處事方式好像也正符合他的性格。當面對無法處置的難題之時,他並不會勉強自己,逃避總會成為他偏愛的選擇。

或許這也是被名聲所累的緣故吧。那麼一起大案子,自然是警界所有人目光的焦點所在。一旦走上前去,再想往後退是肯定不可能了。在這種情況下,一次失敗便會被所有的人銘記,足以褪卻此前數十年積累的勝利光環。

所謂“高處不勝寒”正是這個意思。當你已經在眾人心目中成為勝利的化身,那麼勝利對你就不再具備更多的意義;人們對你唯一的關注點僅在於:你什麼時候會失敗。

所以你便會格外地害怕失敗。當再有挑戰到來的時候,你已經沒有勇氣去坦然面對。在這個時候,逃避就成了你無奈的選擇。

丁科或許只是在重複一個英雄到達頂峰後的必經之路而已。而他這一退,就更沒有再復出的理由了。難怪在長達十年的時間裡,人們都無法找到他的行蹤。也許只要“一一二碎屍案”還沒破,丁科這個名字就只能作為一個傳說封存在人們的記憶中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文紅兵的死亡之謎又何時才能真相大白?以此事為線索追尋Eumenides的蹤跡是否是走入了一條死衚衕?

羅飛越想越是煩悶,他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想籍此舒緩頭腦中的壓力。

慕劍雲的注意力卻還集中在此前的議題上。她正在無奈地感嘆道:“連丁科都這樣了……那這起案件此後還有什麼進展嗎?”

黃傑遠自嘲地搖頭苦笑著:“事實上,在失去丁科的幫助之後,我已經基本上絕望了。不過身為刑警隊長,我必須堅持下去,死馬當作活馬醫吧。在接下來幾個月的時間裡,我帶著我的隊員像過篩子一樣把省城幾乎篩了一遍,可就像我自己早都預料到的,我們連那傢伙的一根寒毛也沒有抓住。就這樣一直到了一九九二年年底,組織上為了平息民眾的不滿,把我這個刑警隊長給免了。”

慕劍雲用同情的目光看著黃傑遠。這樣的處理,真是有點找人背黑鍋的意思。不過話又說回來,此事這麼大的社會影響,總得抓出個說法來吧?兇手找不到,刑警隊長難辭其疚。畢竟你在這個位置上,就要承擔起相應的責任來。

黃傑遠看懂了慕劍雲的情緒。他微微地笑了笑,神色頗為複雜:“當時免我的職,對我倒也是一種解脫——我已經被那起案子壓得實在是受不住了。嘿,可這樣的事情對一個警察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恥辱。我自己覺得沒臉在刑警隊裡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