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來公司多久了?”他好奇的問。
“我叫唐寒穎,來公司已有兩年。”
“喔?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他疑惑著。
“當然。你是大老闆,走路只看前頭和上頭,不會理會下頭的人。”寒穎不卑不亢的回答。
沈瞭然的臉頓時紅了,被一個年輕女孩道出事實,令他不好意思。
“你還在唸書?”
“是,我念大學夜間部,中文系。”
“你幾歲?”
“二十歲。”對於大老闆的質問,寒穎有些心慌。印象中,沈瞭然是不會對職員做身家調查的。
“你姓唐?”他實在不該再問了,但這女孩讓他禁不住好奇。
“是,家父是南京人。”
“你家有些什麼人?”
“只有父親,我沒有媽媽。”
沈瞭然點頭。“你媽媽去哪了?”
“老闆,對不起,我……上課快遲到了,所以……”寒穎唯唯諾諾地請求道。
自己是怎麼了?沈瞭然木然地自問,這女孩教他迷失?不!不可能!他恢復自然,挺直腰桿,不再說話地邁步離去。
無聊!寒穎望著他的背影暗罵道。老闆竟會與她聊天?天真要下紅雨了!
她離開公司,騎著那臺勁風十五的破舊摩托車,趕著去上課。生活總是緊張忙碌、一成不變,但她心裡始終惦著父親。
父親的身子大不如前,嚴重的白內障使他漸漸失去視力。自小與父親相依為命,她實在無法忍受失去他。
他們父女倆住在一間古老、破舊的平房裡,這一帶正面臨被財團收購的命運。如果房子沒了,父親的身子又不適,他們將何去何從?
寒穎的衣著樸素,常是牛仔褲和白襯衫。她也從未施過脂粉,有的話,頂多擦擦口紅而已。
她的打扮和穿著,顯然與公司的年輕小姐格格不入。
女同事經常告誡她,她總是一笑置之,說自己只是公司的小妹,而且還是一名學生。
艱困的生活環境使她淡泊名利、保守樸實,不愛慕虛華。可能也是因為如此,她嫌惡金錢,以及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人,沈老闆就是一例。
“窮人要有志氣。”爸爸常如此告訴她,這也是她的座右銘。
上完課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點,寒穎把機車停在巷口,摸黑返家。
二十年來,這裡伴著成長,有歡樂,也有苦澀。寒穎不禁傷感的想著,如果這裡變成了一棟棟的高樓大廈,是否她的童年也將因此失落?
“爸,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