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每次面對這種情形的時候，他們都會感到揪心。同時更多了一份無奈。不是他們不想幫，如果每次面對這樣的病人都伸出援手的話，他們也撐不住啊。

陳安東當了大半年的醫生，這樣的情形也看了不少。每次都會盡量減少病人的醫療費，並且捐出一定的數額。但是這樣的情況全國有多少呢？醫生也有醫生的無奈。陳安東自然不敢說，能夠治好天底下所有的疾病。天底下沒有這樣的神醫。當醫生，就必然會看到活生生的生命從手邊流逝。

“她才六歲。後來，我們才知道他是跟奶奶一起來到白沙的。奶奶年紀大了，也找不到什麼工作，只能在街頭撿垃圾。靠著奶奶每天撿垃圾的錢維持生計。這個女童叫葉子。爸爸因為犯罪坐牢了。媽媽出走至今毫無音信。爺爺去年過世。現在與奶奶相依為命。現在別說治病，就連吃飽肚子都成問題。本來我們聯合了幾個學校的愛心協會準備為葉子募捐。已經籌集到幾萬塊善款。但是到了醫院才知道。葉子的病是罕見病。就算是國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進行醫治。而且，我們籌集的這些善款，根本維持不了多久。我們，我們希望陳老師能夠在上課的時候將她作為示範病例。”葉晨波向陳安東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也向你們這些無私默默善行的同學們鞠躬。好吧，葉子就是我們這一堂課的示範病例了。但是老師要說的是，老師不是無所不能的神醫，這個世界上，老師醫治不了的病例太多太多了。不過無論如何，這個孩子，老師負責到底了。”陳安東說道。

教室裡立即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還有。”陳安東接著說道，“以後我上課的示範病例都由你們安心社來安排吧。可以是學校的貧困患病學生，也可以是社會上的一些無錢醫治的貧困病人。”

“陳老師，太好了。我代表安心社的所有志願者向你表示感謝。”葉晨波又向陳安東鞠了一躬。

“別別別。咱們要是這麼相互鞠躬，會引起誤解的。”陳安東笑道。

“病人帶來了麼？”陳安東四處看了看，似乎沒有看到那個小女孩的蹤影。

“她在外面等著呢。”葉晨波說道。

“那你趕快去將她帶進來。好了，我們還是開始這一堂課的內容。這一段時間，我們的課總是受到各種各樣的干擾。再這麼下去，都不能好好地上課了。”陳安東將上一次課的示範病例進行了一次複查。正好葉晨波也將葉子帶了進來。

葉子雖然已經六歲了，但是看起來就跟一個四五歲的孩子一樣，個子比較矮小，又比較瘦弱。身上的衣服很乾淨，枯黃的頭髮被紮成兩個小辮子。肚子卻是鼓鼓的。顯然有些不正常。

“奶奶來了麼？”陳安東問道。

“來了來了。羅奶奶，您進來吧。”葉晨波連忙將在走道上有些踟躕不前的老年婦女叫了進來。正是葉子的奶奶羅紅。

羅紅今年才五十多歲，但是看起來，卻像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身上的衣服不是很合身，但是很整潔，頭髮發白，臉上黝黑，佈滿了皺紋。走起路來，身體是一顫一顫的，顯然身體也不是很健康。身上揹著一個皮包，很是破舊，拉鍊已經壞了，皮包的口子是張開的。揹帶、皮包也已經多處破皮，

“羅奶奶，您好。請到這裡來坐。我需要問一問葉子的一些情況。”陳安東將羅紅請到臺上。

羅紅拉著葉子到了臺上之後。都非常緊張。葉子一直拉著羅紅的衣角。羅紅也應該是第一次面對這麼多人。坐在臺上非常不自然。時不時挪動一下身子。

“羅奶奶，別緊張，你就當這裡是醫院的門診。我現在是醫生。這裡只有我們三個人。我需要向你問一些關於葉子的病情。看她的情況，問題應該出在她的肚子上面。這種情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陳安東安撫了一下羅紅與葉子的情緒。

“從九個月開始就有這種症狀了。”羅紅說道。

“九個月？”陳安東有些詫異。

羅紅點點頭，“九個月的時候，就發現葉子的肚子比同樣大小的孩子要鼓很多。當時也沒在意。後來葉子爸爸因為傷人坐牢，就沒人注意到葉子的情況了，葉子三歲的時候。她媽媽受不了苦跑掉了。緊接著爺爺生病死了。葉子的病就這麼一直耽誤了下來。前年葉子在家裡玩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覺，手臂上撞青了一塊，一直沒有消退，肚子也是越來越大。我帶她到縣裡的醫院做了檢查，醫生說是罕見病，是什麼病來著，我不懂，這上面有。”

羅紅從身上揹著的一個有些破爛的皮包中找出葉子的病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