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花千骨站的太久已是雙腳發軟,更沒什麼耐性可言了。
湊了過去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急聲道:”東方你讓我們等了那麼久,待會再和你算,你快點告訴我們如何拿到菱花水鏡。”
冥王也期待這一刻,虛等二日。想親眼瞧上一瞧埋在自家河裡寶貝。
白子畫平視著湖面,那目光甚似能穿過水麵看到河底最深處。
其時,東方彧卿也目視湖面,兩個並不言語。
隨後白子畫回過神來,對著他使了眼色。
”是時候了。”
東方彧卿附議點點頭道:”開始吧。”
小骨對兩人對話完全聽不懂,只是這兩個人如此默契,讓她心裡有點微小觸動,突然感覺什麼東西在她發上輕輕一撩,幾縷髮絲散了下來。
她回過神來,發現發上的簪子,被東方握在手中。
藉著耀眼光芒,東方將髮簪在月頭下曬了曬。
花千骨和冥王看的目瞪口呆。目不轉睛看著東方下一個動作。
不一時,簪上似是籠著一層銀輝,泛著瑩瑩光澤。四周光芒大震,耀眼的刺目,猶如白晝。
東方將簪子從頭到尾撫一遍,嘴邊含笑,動作及是利落往水中一摜。
剎時湖面泛起粼粼金光,又似蒙上一縷一縷紅霞,極是光彩奪目,五彩流光。
忽聞一聲巨響,驟起一陣颶風。江濤滾滾拍岸,湖面突地捲起一道強勁巨浪,形成一個水柱直上雲霄。
花千骨未想這小小簪子,竟承這般強**力。據她揣測髮簪上至少承了足足五百年的法力。
不想她晃了下神,湖面已換了水勢。此時湖水竟分割成極薄極透兩面水簾子,迤邐塔在半空上搖搖欲墜。待她再往湖中一瞧,底下水流已乾透,只留面上覆著好大一塊黑淖泥,邊上還鑿了口乾涸枯井。
月影拖著長長的,斜印在井口上,暈上一圈稀疏的微光。
東方執扇指著那口枯井方向喝道:”菱花水鏡就在那枯井之中。”
話方落下,跟前拂過一片墨藍色衣角,眨眼間便消失了,待小骨回頭重新瞅向那枯井。
冥王已穩穩立於井沿上,一襲墨藍色斗篷微微抖動。冥王低頭望了會井裡,黑漆漆的深不見底,復又抬頭對著岸上三個看了一眼,東方點點頭。示意他可下井。
他從袖袋中掏出貼身攜帶一顆夜明珠,藉著微弱光線,立時縱身一躍跳入井中,少頃後未聽到落地聲音,興許是隔的遠緣故。
岸上三人伸長脖子直直盯著那口井,也未見一絲動靜。心裡很是焦急,好幾次小骨都想飄過去瞧瞧動靜,都被東方阻止。又過了一會子,聽到一重物砰地聲響。他們才安下心來,可見井底深度無法估量。
這冥王一走,留下三人,倒讓小骨有點為難。
一時間默默無言,小骨瞅瞅師父,又瞧瞧東方,來回溜著眼珠子。
東方盯了他好一會,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隨後用扇子敲著她的腦袋,笑說道:”骨頭,你這樣喜歡瞧我們倆,不怕把眼珠子掉出來。”
”哈哈哈,”她頓了頓撓著後腦勺,瞅著白子畫嘻笑說道:”我只是突然發現這感覺很不錯,忍不住多看了你們幾眼。”
”呵呵那你慢慢看吧,難得有這個好機會,可千萬別錯過。”
花千骨站的有點倦了,找了棵依著樹幹,稍作休憩會,才剛閉眼。
眼前有個人影晃動一下,忙睜眼,定了定神,只見這人拖著一身汙泥。全身沒有一絲乾淨的地方,連臉和發上都沾了爛泥。
那人站在岸邊,兩隻腳陷在泥沼中。
抬手撥了撥,沾在臉上兩根髮絲,朝著小骨地方挪近一寸。小骨第一反應就往後縮縮,眼看就要翻上岸來,她急忙躲到樹的後面。
東方也不知來者何人,走上前搭訕問道:”請問擱下是。”
還未問完,見那人伸手將臉上淤泥胡亂抹了一把。東方和白子畫挨近些距離,細緻打量一下,才曉得來的竟是冥王。
小骨探頭瞄了一眼,確信真的是她,才有膽從樹後面溜了出來。
冥王手中拿了面鏡子,對著自己照照,啊了一聲,他此刻的模樣,邋遢至極。頭上還粘了半片樹葉,掛在發上。難怪三人都認不得他,他大人有大量也不同他們計較。
好在找到菱花水鏡,髒點他也不甚在意,他使了清潔術,一晃身上淤泥去無蹤,變回了先前玉樹臨風的模樣。
東方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