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姐,我想這樣就夠了。”一套合身旗袍、一雙三吋高跟鞋,和一臉讓她發癢的濃妝,已經是龍冰的忍受極限。“我並不想完全改變自己。”
“可我不喜歡半調子啊!”龍楓還沒玩夠呢!“事情做一半很差勁的。”
“但當我完全不再像我自己,右森還會開心嗎?”
“嗯……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所以嘍!”龍冰希望立刻回到龍門,讓王右森看一眼她美美的樣子,然後,她要馬上脫掉這雙該死的高跟鞋。她的腳快瘸了。“我們回去吧。”
“唉!”龍楓好洩氣。“下次我一定要找個人來徹底改變一番。”她第一次嚐到改變人的滋味,過癮極了。
“有需要的話,通知一聲,我會幫你的。”當然,前提得是,那玩具不是她,龍冰。
龍冰這輩子沒有人誇過她漂亮。
大家都說她清秀、有氣質、能幹、冷靜……總之,她曾以為自暈水遠都與“漂亮”二字無緣。
回想一下,上午她扭捏著走出大門時大夥兒的表情,到現在,她不過換了套衣服、化點彩妝,那些原本對她吐得要死的龍門兄弟突然都用眼睛一亮的表情看她。
她的改變真的有這麼大嗎?
她開始有些相信龍楓的話;男人都是視覺性動物,他們對美麗的女人是完全沒有抵抗力的。
她忍不住期待王右森看到她時的反應。
如果他也能欣賞她的改變,那就不枉她被這雙高跟鞋絆倒八次,扭了腳踝、傷了膝蓋的痛了。
她默默地坐在他的房門口,等著他的歸來。
龍門在臺灣的堂口門面雖然差,但裡頭卻很寬廣,佈置也極有格調。
但就因為地方太大了,讓她覺得很不習慣。
以前跟王右森一起住三合院時,那裡的坪數雖然也不小,但磚造房屋的隔音畢竟沒有龍門這種特殊裝潢的效果強。
每天清晨,她在客房睡覺的時候都可以聽見他在庭院練拳的聲音。
晚上,他喜歡一邊洗澡一邊唱歌,他的聲音和他的外表一樣,都有一種很清澈、很純粹的味道。
他沒有買車,每天都要擠公車上班。
這對有恐女症的他而言,簡直是種折磨。
所以他常常會碎碎念地去趕第一班車,祈禱全臺北的上班女郎都是晚起的鳥兒,不會跟他搭上同一班車。
不過龍冰從來沒有告訴過王右森,單憑他那張俊臉,就足以吸引半個臺北市的女性早起搶搭他坐的那班車了。
至於另一半的女人為什麼沒追著王右森跑是因為,她們要嘛年紀太小、要嘛太老了,追不動他。
王右森曾經在公車上被性騷擾,那群高中女生據說是因為考完大學,準備赴外地求學,擔心沒有辦法再見到這位夢中情人,所以想向他討些紀念品作紀念。
那天,她們幾乎把他的西裝和襯衫剝個精光。為此,他過敏了三天,就連看到她的臉都會嚇得臉色發白。
但他還是沒有趕她走,他說,他既然答應了要照顧她,就一定會負責到底。
他最討厭做事半途而廢。
因此他對她一直挺好的,供吃、供住、還保護她的生命安全。
她變得越來越習慣他的存在,只要一天生活裡少了他,她就好像失去了些什麼,心神不寧。
“難怪回龍門後,我一直睡不安穩。”她曾經以為那是因為自己太累,或者頭部受創的後遺症。
如今想來,她的煩躁只是因為感受不到他的聲音、他的氣味、他的……一切。
“右森。”就像現在,單坐在他的房門口,她就覺得心口發暖。
她知道不久後他就會回來。帶著她作夢都渴望的陽光。
“右森……”只是念著他的名字,她便感到幸福。
也許她真的有一點點瘋狂了,瘋狂地戀上他的陪伴。
“右森、右森……”她繼續呢喃著他的名。
“誰……唔……”一個很虛弱的聲音從走廊對面傳過來。“是誰在叫我?”那人影越走越近,卻是腳步踉蹌得像隨時會倒下去的王右森。
“右森!”龍冰嚇一跳。“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快步迎上他。
“阿冰……唔!”他看到她的樣子,臉色白得都發青了。
龍冰見他冷汗流了滿額,伸手想要扶他,又想起他對女性過敏,立刻從旗袍的暗袋裡掏出一雙手套戴上。
她做事一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