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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也注意到雲家莊的生計用度並不是表面一家印廠、三家書鋪可以供給的了,但我沒想到,是春香負責……”

博臨春瞥他一眼,渾然不在意傅尹錯愕的語氣。

三公子笑道:“負責雲家莊隱密產業的,是另有其人。雲家莊開始培養下一代主事者時,連幕後那人一併培養著。”

“我見過他麼?”傅尹好奇問道。

三公子沉吟著,不著痕跡地瞥了傅臨春一眼,道:“你是見過,但我想,你猜不出是誰。這次布莊失火,損毀大批上好布料,照理這些布料不能用了。金老闆提議,就讓瑕疵成無價,讓那些受到影響的布料,裁成新衣給雲家莊的主子們。”

傅臨春聞言,微微一笑,微笑中有著幾分讚許。

“讓我們穿就能成無價,怎麼可能……”傅尹疑惑。

傅臨春吩咐著:“大年初一,照舊跟‘金香樓'訂席,當作替三叔餞行,到時都穿這套新衣吧。”

三公子面色一抽。叫他穿這麼年輕的綵衣……

傅臨春再道:“三叔退隱那天,也請三叔穿著這套新衣歸隱吧。”

三公子面色抽了又抽。他有必要到最後一刻還為雲家莊做牛做馬嗎?

“如果有人問,這是在哪兒裁的,就說在鄰縣‘春寶衣坊'。”那溫潤的聲音有些漫不經心,道:“一連七間寶鋪都在各縣遭火劫,這絕非巧合。”

三公子面色終於暫停抽動,正色答道:“確實不是巧合。這半年七次大火,都與雲家莊背後產業有關,如果是商場競爭,我們雲家莊不插手,但金老闆查了很久,始終沒有個結果。今天送衣來的小哥只代述:不干他們的事。”

博尹插嘴道:“金老闆的意思是,有可能是江湖人做的,他們不能管?”

“不是不能管,而是管不著。雲家莊主寫江湖史,而金老闆所處環境不同,不懂武功,也不懂江湖,根本無從管起,江湖史對金老闆來說,只是一堆廢紙,簡言之,雲家莊與金老闆有千絲萬縷的密切關係,卻又各自作為,別說我們,連春香跟顯兒都管不著金老闆的作為。”三公子道。

傅尹聞言,不免對這個姓金的感到有些欽佩,不出風頭在幕後待這麼久,又能長年維持雲家莊的生計,應該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吧。

三公子又道:“傅尹,下次你看見身上有著五枚銅板加紅穗子的人,那人就是金老闆,切記,目前知情的人只有春香、顯兒,你跟我,其他數字公子除非春香同意,否則必須保密,而你,就算認出金老闆也絕不能相識。”

傅尹神色嚴肅道:“我明白了。”

傅臨春聽著他們交談,心不在焉地開啟窗子。放眼望去,雲家莊被掩在夜雨中,唯有天上大雷遽起時,雲家莊才短暫地進入傅臨春的視野中。

“三叔,這七間寶鋪該是遭血鷹焚燬的吧?”傅臨春若有所思著。

“這很有可能。如果數字公子是神出鬼沒,那麼血鷹就是無孔不入,他們能查出雲家莊背後秘密,我並不意外,就不知接下來會毀掉哪一處產業。”

“這分明是要逼雲家莊走投無路!”傅尹惱道。

“雲家莊地位中立,從不插手。兩年前公孫顯將血鷹名單交給聞人莊,才會惹來血鷹的報復。”傅臨春語氣淡淡地,嗑著不知從哪變出來的瓜子。

傅尹低聲道:“當年畢竟是雲家莊交出血鷹名單的,如果因此讓無辜的人喪命,雲家莊一輩子都得揹著這罪孽的。如果此刻,金老闆正被血鷹追殺……”

“那就是她的命了。”傅臨春頭也不回,柔聲道。

說得太雲淡風輕了點吧?傅尹有些疑惑,瞥到三公子的暗歎,不由得問道:“春香,你認識金老闆嗎?”

傅臨春慢悠悠地回頭,那一眼,竟讓傅尹讀不清思緒。似是有遺憾,也有回憶。是他看錯了吧?

“嗯,我認識她。”傅臨春笑得愉快。

一陣猛雷突響。遠方大樹被劈裂,一時之間,只見白光陣陣,以及……

傅臨春那向來隨和的臉龐上,一抹極淡的恨意。

大雨一直下。

車伕一直跑。

劈開的馬車內空無一人,高大的男人一愕,緩緩回過頭。他眼神銳利,一眼就鎮定那在長街上跑得氣喘如牛的車伕。

一個沒有主人的馬車,連夜駕著胞做什麼?

除非,車伕就是主子!

高大的男人猛地飛前,利劍直逼那車伕的背心。

“娘咧!”那車伕慘叫著,雙腿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