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白了臉色:“能服侍郡主是奴才天大的福份,奴才怎敢說委曲,只怕奴才陋顏玷汙了郡主。”
王夫“哼”了一聲:“到時還要看藍兒的想法,她若不嫌棄,你就好好服侍她吧!”
“是。”玉奴低聲應道。
走出王夫的房門,玉奴長出了一口氣,這才感覺渾身溼涼,競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緩緩走在回去的路上,想著王夫剛才的許諾,早在他與璦琿等人去服侍郡主之時就已經明白,他們以後都會成為郡主的夫侍。那時他們很興奮,自己雖不象他們那樣喜形於色,卻也暗自高興,曾興奮的幾天睡不好,郡主那天仙似的人物以後就是他們的妻主、他們的天、他們的一切。他們相互承諾以後要和睦相處,不許爭風吃醋,要相親相愛,共同分享郡主的憐愛。那時他們還一同來到花園深處假山旁,在皎潔的月光下齊齊跪下盟誓,如有違誓者不得好死。四個人莊重地發了誓言,叩了頭,還將各自的頭髮剪下一縷埋在假山下。
玉奴茫然地抬頭,發現自己競下意識地來到了當年盟誓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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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明月高掛,碧空如洗,清風徐徐,花香浮動,四個小小少年懷著美好的願望踏月而至。如今假山依舊,只是那月下盟誓的四個人死的死、嫁的嫁,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了。
他蹲下身細細辨別著當年埋發之所,找了一塊有尖的石頭在認定的地方用力地挖著,沒有?他記得就是埋在這裡的。繼續擴大範圍,最後扔掉不趁手的石頭,雙手齊上,突然手指碰到一處柔軟,心中一喜加快了速度,那包裹著四個人頭髮的錦囊露出了殘骸。他小心弈弈地將裡面的頭髮取出,頭髮依舊完好,只是混在一處分不出誰是誰的了。
跪坐在地上愣愣地看著手中的髮絲,耳邊響起充滿憧憬與喜悅的誓言:“我璦琿”“琉璃”“琥珀”“玉奴”“在此盟誓,我四人自今日起相親相愛、和睦共處齊心服伺郡主,請明月為我們做證,如違誓言死無葬身之地!”四張喜悅、羞澀的小臉會心地笑著將剪下的髮絲放入錦囊中埋進土裡。
“璦琿哥哥,如果那天不是你替我服伺郡主,死的就會是我,你是替我而死的……璦琿哥哥,你告訴我,那天倒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一向和氣美好的郡主會變成了另一個人?那個溫和開朗的郡主去了哪裡?是你把她帶走了嗎?你不想與我們分享郡主的美好所以就帶走了她?我好恨你……恨你……恨你不留下只言片語就這樣走了,琉璃哥哥、琥珀也被迫嫁了人,你們都走了,就留下了我一個,你們知道嗎?我很害怕,怕得要死……每天晚上都做噩夢,夢中的我被郡主砍去了手腳,挖去了心肝,我想哭哭不出來,想叫叫不出聲,每天都被嚇醒然後就再也睡不著……這樣的日子我過了四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時時擔心夜夜害怕,害怕夢裡的一切會成為現實……
璦琿哥哥,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做……這種日子還將要伴隨我的一生,我受不了……我受不了……”
玉奴緊緊攥住手中的髮絲泣不成聲。
第二十五章救治
玉奴慢慢站起身,拖著沉重的雙腳失魂落魄地走著,不辯東西,不分南北,只隨意走著,前面是水池,他曾陪著郡主在此釣魚。
他來到池邊,坐在郡主當時釣魚時的地方。那時郡主釣上魚兒又將魚兒放走,然後又釣,難道郡主不知那魚兒也是會痛的嗎?既然將魚兒釣了上來就不要將它再放走,然後又殘忍地將它們釣上來。這樣子戲弄它們還不如一開始就將它們弄死,也好過一次次的受傷害。
玉奴凝視著水中的倒影,那個清瘦的少年也靜靜地看著他,他低聲問:“你在水中冷不冷?那裡是不是很安靜?沒有傷害?沒有噩夢?”水中的少年不回答。他又說:“我下去陪你可好?我們兩人做個伴,這樣你不會孤單我也不會害怕。你不搖頭就是答應了,我這就下來……”
陸風瀾躺在塌上昏昏欲睡,房裡靜悄悄的,伺候的小童偷偷看過兩次以為她睡著了,不敢發出聲響,都輕手輕腳的去到了下人房中。
朦朧間隱隱聽到外面人聲嘈雜。
“玉奴跳水了!”一聲驚叫讓她的頭腦瞬間清醒。那個沉默寡言的少年跳水了!腦中閃過那個她曾在那釣魚的池塘,陸風瀾跳了起來,跑出門外,直奔池塘而去。
看到她眾人讓出一條道,那清秀少年溼淋淋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蒼白的臉上透著死寂。陸風瀾立即附下身聽了聽他的心跳,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她不死心,這個沉默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