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也給她挾起一塊送到嘴邊,笑道:“對著瀾兒這樣的美人,即使是粗茶淡飯,也會變成珍饈美味。”
陸風瀾“呵呵”地笑了起來。
任芳菲忙道:“別笑,當心嗆著。”
陸風瀾嚥下食物,說道:“你的嘴何時變得這樣油滑了?”
任芳菲瞅著她,道:“瀾兒不知道嗎?”
陸風瀾搖頭,說:“為什麼我會知道?”
任芳菲嘆道:“有瀾兒這樣一個天下最是油滑的嘴日夜薰陶,想不油滑也很難啊!”
陸風瀾拿起筷子敲了他一下,道:“我何時竟成了天下最是油滑之人了?”
任芳菲睜大眼睛,望著她,道:“明明就是啊,怎麼會不是呢?你看,如今嘴上還油亮亮的呢!”
陸風瀾“撲哧”一聲笑起來,對著任芳菲臉上一陣狂親,笑道:“看我家油滑的夫君,真象一個油亮大蝦。”
任芳菲見她不知不覺吃了很多,開心地笑了起來。
陸風瀾伸了個懶腰,說:“哎呀,吃多了,有點撐。”
任芳菲忙說:“我陪瀾兒到園子裡走走可好?”
陸風瀾點點頭,說:“好啊,好長時間沒到園子裡走走了。”
任芳菲讓秋霜打來水,兩人洗漱了一番。任芳菲拿起一件披風給陸風瀾披在身上,兩人手挽著手走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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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房門,只見明月如霜,清景無限,樹影婆娑,好風如水。身在其境,竟如入畫中。
陸風瀾看著眼前的一切,如果不是身邊有任芳菲陪著,真懷疑自己正在做著一個美麗的夢。
任芳菲今天的話也不多,他一直在想著任傾城告訴他的事,不知道祖母會怎麼樣來對付他與瀾兒,左不過是偷襲與暗殺,只要不讓瀾兒出府,自己還是有把握保護瀾兒不受到傷害。怕的是瀾兒在府裡呆悶了,要上外去,那時要想什麼法子來阻止她而不至於讓她懷疑。
還是要提醒瀾兒讓府里加強守衛才是,雖然祖母讓人襲擊王府的可能性很小,卻也不得不防,小心無大差的。
想到這裡,便對陸風瀾說:“瀾兒,我想讓王府裡的護衛加強一下,瀾兒以後上朝也要當心才是。”
陸風瀾奇怪地看著他,問:“為什麼?家裡不是很安全嗎?”
任芳菲搖頭道:“在和平時候,府裡的安全還是有保障的,瀾兒可還記得被襲一事?”
陸風瀾點點頭,說:“那是在外,現在是在鳳都,沒那麼嚴重吧!再說,二殿下也……”
陸風瀾沒說下去,任芳菲明白她下面的話,道:“正是,雖然二殿下已經被圈禁,但瀾兒也是因為我的關係被君上嚴命追殺,雖然沒有得逞,卻不得不防以後還會有人來,我又不能隨時候在瀾兒身邊,瀾兒還是小心才是。”
陸風瀾笑道:“今天是怎麼了,突然想起了這個?”
任芳菲嘆了口氣,說:“我只不過是擔心罷了,你一點武功也沒有,我又不能隨意露面,為了你跟孩子的安全,瀾兒還是聽我的,好嗎?”
陸風瀾見他神情不似作偽,只得笑道:“好的,我聽你的,回頭我跟母親提一下,請她把府裡的護衛增強一下。”
兩人走到園子裡水池邊,陸風瀾在觀月亭邊上坐了下來,看著池水倒映著明月,想到一年前,自己剛到這裡時,一個人孤獨地坐在池邊垂釣,那時的心情與今天相比,真是天差地別。
扭頭看著風姿翩翩的愛人立在自己身邊,不禁笑道:“夫君,我想看你舞劍。”
任芳菲笑道:“好,我給瀾兒舞劍。”
陸風瀾道:“可是,你現在手中無劍啊。”
任芳菲笑著四下裡看了看,走到一旁柳樹邊隨手摺下一枝柳條,道:“只要心中有劍即可。”
隨手一抖,凝真氣貫注在柳條上,柔軟的柳條立即變成了尖不可摧的利器。白衣若仙的身影翩然翻飛,騰跳挪移間宛若游龍。
月下起舞,清風相伴,如此良辰美景,真讓人恍如夢中。
瀟灑飄逸的身姿慢慢凌厲,颯颯可聞的疾風之聲漸漸透露著點點殺氣,身邊的落葉似乎也察覺到了異樣的氣氛,被秋風卷著在空中顫抖。
陸風瀾開始面帶微笑著看,但緩緩地便收起了笑容,若有所思地看著全神貫注舞劍的任芳菲。她雖然不懂武功,卻也知道舞劍與搏鬥之間的區別,當初沈若水的劍舞是那樣抒情與柔美,與如今任芳菲的殺氣騰騰絕然不同,想著他剛才所說的話,心下便有些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