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今晚因老衲會同戒律院、羅漢堂幾位師弟前去西山別墅,出動不少人手,所以特別叮囑至成、至全二位師弟負責全寺戒備,各處殿宇也加強了守護工作,直待老衲趕回寺來,據各處守護弟子報告,均無絲毫動靜。”
“這就奇了。”醉道人攢攢眉道:“方丈大師這會去了哪裡呢?據大師所說,守護方丈室的二名弟子和伺候方丈大師的小沙彌,全是被人點了死|穴,顯然有人潛入方丈室,但方丈室又並無動手跡象……”他沉吟續道:“這隻有一種可能……”
荊月姑介面道:“除非進去的是熟人。”
醉道人道:“不錯,此人可能就是張少軒。”
至清大師怒聲道:“這孽障膽敢叛師犯上……”
“這也不大可能……”醉道人微微搖頭道:“方丈大師一身禪功,已達上乘境界,就算張少軒已得老魔的真傳,也不可能一招之間就製得住方丈大師,何況方丈大師已知張少軒勾結道覺,在僧侶們身上下毒之事,張少軒夤夜闖入方丈室,方丈大師豈會毫無戒備之心?”
至慧大師道:“這就是老衲百思不得其解之處。”
醉道人又道:“再說,方丈大師縱然驟不及防,受制於人,但方丈室四周警衛森嚴,也無法把方丈大師運出去。”說到這裡,手指在空中劃了個圈,又道:“除非……”忽然停口不語。
至慧大師道:“道長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馮小珍搶著道:“除非寺內有人接應了。”
至清大師臉色微變,哼道:“本寺弟子膽敢夥同外人,劫持方丈?”
馮小珍道:“如果有人接應,那就是臥底來的人了,他們原是通天教的人,有什麼敢不敢的?”
谷飛雲眼看至清大師面有慍色,急忙攔到:“二弟……”
馮小珍道:“我說的是實話咯。”
醉道人望著至慧、至清二位大師問道:“方丈大師失蹤之事,不知寺中僧侶,是否全已知道?”
至慧大師道:“老衲因此事關係重大,不宜宣揚,是以除了老衲等人知道以外,別無人知。”
醉道人頷首道:“如此就好。”接著又哦了一聲道:“貧道想去方丈室瞧瞧,不知方不方便?”
至慧大師道:“道友大概想去查勘一番了,由老衲陪同前去,就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醉道人站起身道:“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去吧。”一面回頭朝谷飛雲道:“谷小施主三位就在這裡稍候。還有,珠兒姑娘也許很快就會趕來,叫她在這裡等候好了。”
至慧大師也朝至清大師道:“師弟就留在這裡,陪陪谷小施主三位吧。”說完,就舉步朝外行去,一面說道:“老衲替道友引路。”
方丈室就在一進,居全寺中心,在第二進左首,是一座自成院落的精舍,前面有一個小花甫,中間是一個寬敞的大客廳,佈置古雅高貴,是專門接待官府貴人之用,平日很少開啟,左首另有一個小客廳,則是方丈平日會客之所。
再左則是方丈的禪房,分前後兩間,前面一間是起居室,後面才是真正的禪房,方丈坐禪之室。至慧大師領著醉道人走進起居室門口,指著衛生階,說明兩名弟子就在這裡被人點了死|穴,進入起居室,又指著離門口地上,說伺侯方丈的小沙彌是在此處被人點了|穴道的。
醉道人沉吟道:“照大師的說法,方丈大師是在起居室失蹤的了。”
至慧大師道:“可能是,因為方丈大師兄要等候老衲的訊息,所以並未進入禪房去,他平日也習慣在起居室處理事情的。”
醉道人走近一張高背椅前,發現桌上果然放著一個燭座,還剩有半支蠟燭。燭座前有一盞白瓷茗碗,可見方丈大師就坐在高背椅上喝茶,室中果然不見一點和人動過手的跡象。
醉道人目光凝注,忽然發現高背椅右手扶手上,依稀似有幾點極細的淡黃粉末,這要是換在平時,也決不會去注意及此,但此時他是為了勘察至善大師失蹤而來,必須不放過任何一絲一毫可疑之處,因此目光所注,人也立即俯下身去,用手指輕輕在扶手上抹了一下,就湊近鼻子仔細聞著。
至慧大師在旁問道:“道友可是有什麼發現嗎?”
醉道人突然冷笑道:“果然不出貧道所料。”
至慧大師聞言喜道:“道友……”
醉道人指著椅子右首靠手,說道:“這上面沾有幾點淡黃粉末,正是迷失散遺留的痕跡,任何人只要聞上少許,都會立即昏迷不醒人事,但必須相距極近,要彈到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