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紅齒白,個子頎長,溫文瀟灑,一看就知是世家門第的佳子弟。那藍袍青年一直趨前到橋頭,作了個長揖朗聲說道:“大師遠蒞敝堡,在下秦劍秋,因家父不良於行,特命在下趨迎,恭請大師一行入內奉茶。”
身軀肥碩的大和尚至光此時已退後了一步,由至遠大師迎著秦劍秋,心中不暗暗嘆息一聲:“秦大鈞武當耆宿,一世英名,有此佳兒,人品貌相,無不出眾,本該是值得慶賀之事,奈何竟會投入通天教主門下,成為武當派罪人,武林敗類,豈不可惜?”
心中想著,一面連忙合掌當胸,施了一禮,才道:“原來是秦少堡主,多多失敬,老衲一行,途經貴地,因和秦老施主已有多年不見,特來拜候,少堡主不嫌老衲打擾才好。”
秦劍秋朗聲笑道:“大師好說,大師當代高僧,平日時裡請都請不到,今天佛駕惠然光降,乃是敝堡的福祉,怎麼能說打擾呢?大師快請。”他恭敬的抬手肅客,引著至遠大師一行人進入秦家堡大門,在大廳上分賓主落坐。一名莊丁送上三盞香茗,即行退下。
至遠大師指著至光說道:“秦少堡主,他是敝師弟至光。”
秦劍秋慌忙站起,作揖道:“原來是長老大師,在下幸會。”
至光還了一禮說道:“少堡主好說,貧僧不敢。”
秦劍秋欠身道:“不瞞大師說,家父自從雙足不良於行,就不再接見賓客,還望大師多多見諒。”
至遠大師不覺心中一動,暗道:“張少軒也是他老子稱病之後,才出面當家,住持西山別墅的,如今秦劍秋也稱他父親不良於行,把持了秦家堡,兩人幾乎如出一轍,何其如此巧合,莫非這兩個孽子在他們父親身上做了手腳不成,真要如此,真是禽獸不如了。”心中想著,臉色也不覺漸漸沉了下來,口中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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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劍秋拱拱手道:“大師無蒞,必有見教,不知可否明示?”
至遠大師目光一注,問道:“老衲正有一事想請教秦少堡主。”
秦劍秋忙道:“大師有什麼話,但請明說。”
至遠大師道:“秦老施主領袖武當俗家,不知門下幾位高足?”
秦劍秋道:“家父門下共有九位師兄弟,連同在下,正好十人。”
至遠大師問道:“可有一個叫劉子明的人?”
秦劍秋一怔,問道:“大師究有何事,務請明白見告。”
至遠大師道:“少堡主先回答了老衲所問,老衲自會奉告。”
秦劍秋點頭道:“劉子明乃是在下七師兄,不知……”
至遠大師不待他下去,又道:“那麼呂子春呢,可是秦老施主門下?”
秦劍秋雙眉微皺,說道:“呂師兄乃是歸二叔門下,大師問起他們二人,必有緣故,不知大師可否賜告?”
至遠大師凝重地道:“他們於三日前夜晚,潛入敝寺被擒,老衲問他們姓名來歷,就不肯多說……”他故意拖長語氣,不往下說。
秦劍秋急急說道:“他們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大師後來如何處置的呢?”
至遠大師合掌當胸徐徐說道:“敝寺和武當派,一直誼如一家,他們二人不知受何人支使,既然堅不吐實,敝寺也不好處置,老衲想到秦老施主是責派俗家領袖,和老衲也是多年相識,因此把二人帶來,原想請秦老施主問問他們,總比直接交給貴派要好得多,但秦老施主既然久已不問外事,老衲明日只好上武當山去,交貴派處理了。”
秦劍秋慌忙拱手道:“承蒙大師見告,在下無限感激,但劉子明是家父門下,呂子春是歸二叔門下,都是敝派俗家弟子,即使大師送上山去,敝派也仍會發交家父和歸二叔厲加偵訊的。”
稍頓了頓,續道:“家父雖已不問俗務已久?但他門下弟子出了這麼大的漏子,自然也非問不可,因此在下之意,大師如能信得過在下,就把他二人交與在下,在下自當稟明家父和歸二叔,問清楚了,自會給大師一個交代,庶不可傷兩家和氣,不知大師意下如何?”
至遠大師頷首道:“少堡主說的也是實情,少林、武當誼如一家,如果老衲把他們送上山去,未免小題大作,老衲此來,原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秦少堡主既然肯負全責,老衲是求之不得之事。”說到這裡,回頭朝至光道:“師弟,你去把呂子春、劉子明二人領進來。”
至光站起身,合十道:“小弟領命。”舉步走出大廳,朝肅立在階前的十名灰衣和尚打了個手勢。
立即有為首的一名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