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正待上馬。
紫衣青年氣得臉色煞白,嗆噹一聲,抽出劍來,劍尖一指,厲聲喝道:“上,把這小子給我砍了。”他兩個隨從壯漢,一個替谷飛雲攏著馬頭,一個呆呆的站在他同伴的邊上,根本沒理會他說的話。
紫衣青年怒聲喝道:“你們耳邊聾了嗎?我要你們上,你們聽見了沒有?”兩個壯漢依然沒有作聲。
谷飛雲輕笑道:“你難道沒看見,你的兩個跟班,一個替大爺我拉著牲口,一個是我叫他休息的,你有本領,只管使出來,吆喝個什麼勁?”
紫衣青年被激得目射兇光,厲喝一聲:“你找死。”身形直欺而上,抬腕一劍,朝谷飛雲當胸刺來。
谷飛雲身子一動不動,微曬道:“你也懂得使劍?”直等長劍快要刺到胸口衣衫,才抬起左手用三個指頭輕輕一撮,就撮住了劍尖,再輕輕一抖,但聽「啪」的一聲,紫衣青年一柄精鋼長劍,竟然齊柄折斷,紫衣青年急刺而來的劍,一時收勢不住,朝前衝上一步。
谷飛雲右手疾發,「啪」的一個耳光,摑在他臉頰上。喝道:“滾,憑你這手三腳貓,再練上二十年也不配和大爺動手。”這一記耳光,打得紫衣青年一個人順著谷飛雲的掌勢,朝右跌撞出去了三四步之多,才算站住,依然眼冒金星,感到天旋地轉,站著不敢稍動。谷飛雲再也不理他,飛身上馬,一抖繩索,朝大路上馳去。
來至馮家莊,已是日薄西山的傍晚時光,這裡只有一條直街,十數家店肆,卻找不到一家客店。谷飛雲心裡暗暗焦急,就牽著牲口,在一家餅店門口,問道:“店家,在下想請問一聲,這鎮上可有住宿的客店嗎?”
餅店的一名夥計道:“咱們這裡沒有客店,但過路的客官如果錯過宿頭,可以到馮家莊院借宿,馮莊主為人四海,一向好客,客官到了馮家莊院就知道了。”
谷飛雲道:“這裡不是馮家莊嗎?”
“這裡是馮家莊,但馮家莊有上千戶人家……”那夥計用手指指北首,接著道:“馮家莊院,從這裡去,還有半里光景,客官到了那裡,就可以看到字了。”
谷飛雲說了聲:“多謝。”就跨上馬鞍,依照夥計說的方向找去。不過半里光景,就看到一座巍峨莊院,矗立在一片修篁之間,等到走近,莊院大門上果然用清水磚雕刻著「馮家莊院」四個大字。
谷飛雲還未下馬,就有一名青衣莊丁迎了上來,一手攏住馬頭,躬著身陪笑道:“公子快請裡面待茶,牲Kou交給小的就好。”
()
谷飛雲隨手就把韁繩交給了他,這時另一個身穿青衣的莊丁立即趨了上來,躬躬身,抬手肅客道:“公子請。”
谷飛雲心中暗道:“看來這位馮莊主,果然好客,手下莊丁,對客人禮數如此周到。”心中想著,就舉步跟著莊丁往裡行去。
那莊丁側身引路,由大門而二門,而大天井,登上石階,就在大廳門口站定下來,抬手躬身道:“公子請進。”
谷飛雲現在已經感覺到有些不對了,因為自己只是前來借宿的,自己尚未向管家說明來意,就被一路請了進來。何況馮莊主縱然好客,但不會事先就知道自己前來借宿,就在大廳等著自己。莫非有什麼誤會不成?但自己已經到了門口,就不能不進去了,這就大大方方的舉步跨了進去。
大廳上早巳燈火輝煌,照耀如同白晝。坐在主位上的是一個五十出頭的老者,身穿團花香灰色夾袍,國字臉,濃眉略帶花白,嘴上蓄著兩撇八字鬍子,頗有威儀,腰幹挺得筆直,掌心還盤著兩枚鐵膽,笑聲爽朗,一看就知是一位久歷風塵的老江湖。他,敢情就是莊主馮鎮遠了。
客人有三位,一個是頭戴瓜皮帽,身穿藍布袍,商賈人模樣的中年漢子。一個是面貌清癯,身穿天青綢袍的老者,看去已有六十出頭,頦下一部垂胸黑髯,沒有一根花白。第三個谷飛雲認識,正是在老爺嶺許家莊見過的析城山神拳裴通。
谷飛雲堪堪跨進大廳,主人馮鎮遠已經滿臉堆笑的站了起來,雙手抱拳,迎著歡然笑道:“歡迎、歡迎,馮某因幾位老友在這裡閒聊,致失遠迎……”說到這裡回頭朝三位客人抬抬手道:“馮某先給公子引見……”他首先指著清癯老者道:“這位是形意門的謝東山謝掌門人。”
接著下來指著那個商賈人模樣的中年漢子道:“這位是武當派的歸存仁歸二先生。”接著又指向神拳裴通,正待開口。
裴通已經含笑道:“鎮遠兄不用介紹了,我們早就認識了。”
馮鎮遠哦了一聲,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