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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青衫人竟然連正眼也沒瞧上一下,直等劍光逼近他身前一尺光景,右手摺扇一收,倏地從劍光中穿入,扇頭「啪」的一聲敲在孔必顯手背指骨之上。這下痛得孔必顯整條右臂驟然一麻,五指無力,長劍「當」地墮地,差幸他為人機警,立即往後疾退出去五步之多。
再看青衫人卻依然站立原地,手搖摺扇,面含微笑,並未追擊過來,這下直把孔必顯羞得滿臉通紅,怔立當場,半晌說不出話來。同時也把羊角道人、毒手郎中二人看得一怔,誰也沒想到天機子首徒,竟然會在他手下連一招都走不出。
青衫人舉足輕蹴,把地上長劍挑起,朝孔必顯飛來,一面含笑道:“閣下接住了,如果不服氣的話,儘管使來,咱們不妨再試上幾招。”
孔必顯一把抓住長劍,怒聲喝道:“你……”
項中豪忙道:“大師兄不可中他激將之計,還是小弟上去試試。”
孔必顯總究練劍多年,心知盛怒出手,乃是使劍的大忌,這就嗆的一聲返劍入匣,哼道:“在下不慎失手,自有師弟代我出手。”一面壓低聲音說道:“師弟小心,此人招式怪異,不可逞強。”
項中豪道:“小弟知道。”舉步走上,隨手掣出長劍,抬目道:“在下領教。”
青衫人依然輕搖摺扇,看著他,點點頭道:“西峰山莊的項大公子,很好,你只管發劍好了。”
項中豪長劍當胸直豎,說道:“有僭。”左足胯進,身形倏地左轉,一下旋到對方右首,劍勢乍發,一道劍光射向對方右腰。這一記「回馬發槍」,身形飛旋,快到無以復加。
青衫人不慌不忙,跟著他身後右旋,這回連摺扇也並未收起,只是隨著轉身之勢,右手扇面朝下覆下,一下就把項中豪刺去的長劍壓住。不,他壓住長劍,身形並未停住,依然繼續向右旋去。項中豪長劍被他摺扇扇面壓住,照說應該立即抽了回去,怎知對方扇面上似有極大吸力,怎麼也抽不問來,對方身形繼續右旋,你就不得不跟著他向前俯衝過去。
直等青衫人轉了一圈,腳下倏然而住,口中喝了一聲:“去吧。”摺扇一鬆,項中豪再也站立不住,往前衝出數步,摔撲下去,跌了個狗吃屎。青衫人依然站在原地,分毫沒有移動,臉上也依然含著微笑,目光徐徐從羊角道人毒手郎中面上掃過,說道:“二位大概也想試試了?”
「豁」,他把摺扇一收,插到束腰帶上,空著雙手,續道:“在下久聞羊角道人「子午陰掌」,武林中罕有人敢接,毒手郎中左手練成「毒沙掌」,更是劇毒無比,二位如有興趣,不妨一起下場,好讓在下見識見識「子午陰掌」和「毒沙掌」的厲害。”
這話說得更狂,毒手郎中秦大山雖是以行醫走江湖,但擅於用毒,尤其左手練成「毒沙掌」,無人敢和他對掌,武功自是不弱。羊角道人成名數十年,更是一流高手之列,不然,西峰山莊莊主素有白麵霸王之稱的項繼楚,以一方霸主之尊,也不會令次子中英拜羊角道人為師了,他上次敗在谷飛雲手下,真可以說是陰溝裡翻船,冤枉之至。
如今青衫人居然說出要他和毒手郎中聯手同上的話來。這豈不令他無比難堪,一時怒惱已極,尖笑一聲道:“不用,施主有此豪情,貧道十分欽佩,至於要貧道和秦道兄聯手一節,且等施主勝了貧道一招半式,再說不遲。”
毒手郎中也覺得對方太以過份,介面道:“道長,還是讓在下先向這位朋友領教……”
“不用。”羊角道人深沉笑退:“道兄不妨暫作旁觀,俟貧道接不下來,道兄再出手可也。”他把拂塵插到背後,朝青衫人森然一笑道:“咱們就徒手走上幾招,施主請吧。”
青衫人意態自如,瀟灑的道:“這是在下向道長討教,自該由道長先請。”
羊角道人已知此人來者不善,既敢口發狂言,自非易與,何況方才他只在一招之間,連敗孔必顯、項中豪二人,自己竟然會看不出他的奇妙之處,因此絲毫不敢小覷了他,聞言呵呵一笑道:“好,好,貧道那就佔先了。”說話聲中,左足跨上,右手抬處,五指下垂,用手背輕飄飄的朝前拂出。
這一拂,看去緩吞吞的,表示了長者的風度,不想佔青衫人的便宜,實則中含四五個變化,只要對方一出手,立可變招,成為殺著。青衫人口中雖然說著要見識見識羊角道人的「子午陰掌」和毒手郎中的「毒沙掌」,但心中也未嘗不知厲害,因此羊角道人反手拂出,他立即身形飛旋,一下向左旋出,擰身發掌,雙掌一前一後,相繼拍出。
羊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