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書房之後,青衫漢子先躬著身道:“啟稟莊主,陳總管、徐副總管來了。莊主如果沒有什麼吩咐,小的在外面伺候。”
莊主一揮手道:“你出去好了。”青衫漢子迅即退出。
陳康和、徐永錫才甩著袖子,趨上幾步,躬下身去,說道:“屬下陳康和、徐永錫見過莊主。”
“你們不用多禮。”莊主抬了下手,又道:“今天平半山、姬存仁來了,終南三劍和姬存義四人你們都辦妥了?”辦妥,正是讓他們服下歸心丹也。
這話陳康和懂,連忙應道:“是、是,屬下已經辦妥了。”徐永錫一眼就看出來,這位莊主臉上分明帶了面具,就是聲音,也聽來極熟,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他是什麼人來?
“很好。”莊主頷頷首道:“明天之後的行動,一切聽由金母作主,但是你們兩人另有一件任務要辦……”陳康和、徐永錫兩人沒有作聲,只是聽他吩咐。
莊主說到「要辦」二字之後,就沒有再說下去,過了半晌,問道:“荊溪生把荊月姑等四人賺來,一直收押著嗎?”陳康和應了聲「是」。
莊主又道:“聽說這四人中,荊月姑和馮小珍,是谷飛雲的師妹?”陳康和又應了聲「是」。
莊主用手指輕輕叩著椅背,說道:“奇怪,谷飛雲的娘和兩個師妹,都在這裡,他怎麼會一直都沒找來?”
徐永錫心中暗自好笑,忖道:“我早就來了。”一面又沉思道:“此人究竟是誰,不知他找我是為什麼呢?”
陳康和陪著笑:“大概姓谷的小子還不知道,這個容易,咱們只要放出風聲去,他自會很快就找來了。”
“唔。”莊主點頭笑道:“我要你們去辦的就是這件事。”
陳康和遲疑的望著他,請示道:“莊主可還有指示嗎?”
莊主一手摸著他嘴上的八字鬍子,徐徐說道:“最好把他誘到山口的山神廟去……”他似是言有未盡,但他的意思十分明白,你只要把谷飛雲誘去山神廟就好,旁的就不用管了。
當總管,當然要了解主子的心意,這一點陳康和懂,但他還是問了:“莊主是定在什麼時候呢?”
“當然越快越好。”莊主爽朗的一笑,問道:“你看什麼時候可把他引來?”
陳康和沉吟了下,陪著笑道:“這個不難,谷飛雲母親失蹤之後,接著兩個師妹也相繼失蹤,這幾天一定會急得像熱鍋上螞蟻,咱們只要放出風聲去,他必然會盡快兼程趕來,只怕咱們人手……”這是在套莊主的口風,要動用那些人手?
徐永錫聽得暗暗讚許,這位丁兄果然機智過人,不但說得頭頭是道,而且連套他口風也不落絲毫痕跡。莊主沉哼一聲道:“人手我安排的,這小子來了,決不能再讓他活著出去。”這幾句話,說得咬牙切齒,好像他和谷飛雲有著深仇大恨一般。
陳康和又沉吟有頃,才屈指算道:“屬下明天一早就派人送一封信到老爺嶺去,乾脆約他明晚初更到山神廟了斷過節,有一天時間,谷飛雲一定可以趕來,不知莊主意下如何?”
“好。”莊主應了聲「好」,續道:“但咱們不用具名。”
陳康和聳著肩笑道:“這個屬下知道。”
莊主揮了下手道:“你們回去吧。”
“是。”陳康和,徐永錫同時站起,躬身道:“屬下告退。”
一路上,徐永錫只是在思索著這位莊主,究竟是什麼人?他從進入地底書房,一直都沒有說話。沒有說話,就是一直在注意著莊主的一舉一動,一言一笑,但總覺得這人自己應該並不太熟,但又好像又有些印象。
當然,唯一可確定的,是此人臉上帶著面具,聲音也大概改變了些,只是此人的變音術並不高明,是以有時候會露出一些本來的口音,自己才會聽出他的聲音有點耳熟。再從他對自己好像有著深仇大恨這一點來說,自己出道江湖,不過短短一年,和人結怨也不多。
當然對自己恨之入骨的算來算去也只有通天教了,陰謀顛覆少林、武當,以及華山派,都破壞在自己手下。辛七姑說過,通天教決不會放過自己。那麼這人是小諸葛束無忌?不像是束無忌的聲音,自己一聽就聽得出來。
是小孟嘗張少軒、秦劍秋?也不像,張少軒生性爽朗,秦劍秋風流蘊藉,還有點有大門派弟子的氣息。那麼他是孟時賢了?不錯,孟時賢幾乎已經控制了華山派,壞在自己一人手中的,自然對自己恨之入骨了。由此推斷,這人可能是孟時賢無疑了。想起孟時賢,不禁使他想起了辛七姑,不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