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
黑衣女子冷聲道:“你不用問我是誰,今晚我不會再讓你留著雙眼走出三官堂大門去的。”
項中英鐵青著臉,哼道:“好個賤婢,原來你是瞎眼老賊尼的門下……”
黑衣女子叱道:“項中英,本來我只要取你一對賊眼,不想妄開殺戒,你卻一再出言無狀,辱及師尊,那就莫怪我劍下留不得你了。”喝聲出口,嗆的一聲從她手中飛出一道銀練,劍尖一指,寒聲道:“你亮出劍來,我要你死得心服口服。”
項中英大笑一聲,緩緩掣出長劍,說道:“很好,本公子要找的人,今晚總算找到了,不過在動手之前,本公子要問你一句話,我和你素不相識,自無怨隙可言,你卻用度厄金針傷我右目,出手如此歹毒,總有原因吧?”
黑衣女子冷冷的道:“對你這種江湖敗類,只取一隻右眼,已經便宜你了,不要什麼原因,本姑娘話已說完,要出手了。”
“哈哈。”項中英又是一聲大笑道:“姑娘只管發劍,我倒要看看盲師太門下究竟有些什麼驚人之藝?”
黑衣女子冷哼一聲,手中細長軟劍倏地一抖,登時幻起七八縷精練,快若掣電,激射過去,只此一劍,便可看出她劍法精奇,使人不可捉摸。
項中英不由一怔,要知他出身西峰山莊,本是武林世家,又拜在羊角道人門下,對劍術一道,原本已有相當造詣,和乃兄中豪,合稱西峰雙英。後來因右眼中了度厄金針,痛得發足狂奔,巧遇通天教主,反而因禍得福,拜在通天教主門下,劍術武功,再得通天教主真傳,自非昔比。
但乍見黑衣女子這一劍上竟有七八縷劍光,如冷電併發,根本無從封架,心頭不禁大吃一驚,急切之間,身形一側,舉足斜跨半步,避開對方劍光指襲,右手抬處,劍如匹練,朝前猛劈出去。
他身為通天教門下九弟子,避招進招,正是最拿手的傑作,因為在避招之間進招,可乘敵不備,也是扭轉攻守之機的最好機會。尤其這一劍大開大閹,勢勁力足,劍風豁然,好像把他身前空氣都劈了開來,光聽聲音,就十分凌厲。
黑衣女子驟不及防,立被逼退了一大步,項中英是何許人,一劍出手,既把對方逼退了一大步,立即乘勢追擊,長劍延環,匹練橫空,一連三劍.均似長江大河,虎虎生風,使得全以劈擊為主。
劍法本以輕靈為主,黑衣女子手中是一柄細長軟劍,使出來的劍法,輕巧有餘,但遇上項中英全力劈擊,若要和他硬打硬砸,女孩子家內力較弱,自然不敢用劍封格,這一來只有連連後退的份了。青衫少年眼看黑衣女子和項中英交手不過三四招,就被逼得無力還手,口中冷喝一聲:“姓項的休得賣狂。”
身形飄動,一下直欺上去,手中鐵琵琶隨勢橫掃過去。她這鐵琵琶可是沉重的外門兵器,但聽噹噹兩聲金鐵大響,把項中英劍勢一舉震盪開去。黑衣女子被逼得連連後退,心頭自是十分怒惱,這回但覺壓力大減,精神陡振,一聲嬌叱,細長軟劍立還顏色,揮動之間,七八縷精練像火樹銀花般飛灑而出。
青衫少年更不待慢,鐵琵琶縱送橫截,連續揮出。剎那之間,劍光如銀蛇亂閃,琶影挾呼嘯橫飛,項中英立時由優勢被逼落下風,幾乎有措手不及之感,但他只被逼退了兩步之後,已經活開步法,身如逆水游魚,雙肩忽左忽右,轉側擺動,一個人從兩件兵刃之間,進退閃避,乘隙遊走。
銀練般利劍鋒芒和交叉劈過的鐵琵琶,只是從他肩頭胸口劃過,不過毫釐之差,就可使他洞胸碎骨,伏屍當場,當真生死一發,驚險萬狀;但兀是連他衣角也沒掃上一點。
項中英自然知道只要展開「通天身法」,縱使最強的敵人,也奈何自己不得,但身歷斯境,眼看身前身後,寒芒流動,琶影交織,也不禁感到觸目驚心,心想:“這兩個丫頭片子竟然會有如此凌厲的招式。”
他怎知一個是盲師太的門下,盲師太以一手「準提劍法」,令黑道群邪聞名喪膽。「準提劍法」練到精純,可以在一招之中,發出一十八劍之多,每支劍影,都是實實在在的利劍,你如果把它看作幻影虛招,那就得賠上你的老命。
黑衣女子雖已盡得盲師太薪傳,但究是功力尚淺,一招之中不過發出七八支劍光,但也令人難以化解。青衫少年則是樂師司徒曠的女弟子,司徒曠名列武林六藝,武功別走蹊徑,青衫少年是他唯一徒弟,從小以鐵琵琶作兵器,別看她一經動上手,就純走剛猛一路,實則樂師替徒兒設計的這套武功,可說擷各家之長,剛中有柔,也有它小巧精緻的一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