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的慘況來消弭那費盡心思才萌生的微小希望!
“吵死了!”他努力忽略她的頹喪,以保護心中那簇小小的希望之火不被澆熄。
只可惜海笑柔想要戀愛的心志實在太強,任它天打雷劈亦無法消滅。
所以她並未放棄勾引他的念頭,只是改弦易轍,換個方法釣他。
“亦豐,我們不會死對不對?”她語氣無力得像隨時會斷掉。“不過就算死,能跟你死在一起,我也瞑目了。”
一連串“死”字把他繃緊到極點的神經啪地一聲,斷成碎裂。“閉嘴!”他的負擔已經夠重了,不需要她的哀聲嘆氣來點綴。
她嚇一跳,久久不能成言。君亦豐的脾氣壞、個性差她是早知道的,但同甘共苦多日來,他已不再用那種六親不認的狠厲眼神瞪她,雖然怒吼還是常常聽聞。
可他仍是照顧她、保護她,從沒讓她餓過、凍過、受傷過;她以為他至少是有一點點喜歡她的,否則幹麼對她那麼好?
所以她才想,或許有機會在他身上實現多年未竟之心願,可想不到……此刻,他眼底的厭惡與痛恨是如此強烈,凍得她整個人從腳底冷到頭頂。
原來他還是討厭她,從來沒有喜歡過她,嗚!心被一隻無形的大掌緊緊捏住,擰扭出滴滴鮮血。
君亦豐沒發覺她的異樣,逕自轉身往前走。茫茫前路不知是生還是死?但只要能夠遠離失去活力的海笑柔,他就願意去闖。
整天傻呆呆惹他生氣、無憂無慮、能吃能睡的海笑柔才是他樂意揹負的“包袱”;有了腦子,卻成天愁眉苦臉的女人他不要。
一直到他頎長的身影幾乎消失,她才恍然回過神來。“咦?人呢?怎麼不見了?”焦急地四處張望好半晌,才讓她的眼角捕捉到他最後一抹殘影。“君亦豐,等等我啊!”小器鬼,竟連給她一點時間哀悼她才萌芽就被他一把捏死的情苗都不肯。
“君亦豐!”她拚命追,可是他走得好快,她怎麼也追不上。
“君亦豐,你走慢一點兒啊!”想到會被丟下,她慌得快哭了。“對不起嘛,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氣我什麼,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總之我道歉,你別扔下我不管……”
但,彷彿是故意的,她越說,他走得越快。
末了,她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太討厭她了,才隨便尋個她的缺失作為藉口甩掉她?
“君亦豐,你好過分。”她淚水、鼻涕糊了一臉。“人家都這樣求你了,你還不理我,你這個大壞蛋。”
笑話,他為什麼要理她?她既不是他祖宗、也不是他客戶,包袱一隻也敢跟他拿喬!?作白日夢去吧!
他改走為跑,存心讓她一輩子也追不到。
“哇!”她放聲大哭。“人家王子都很疼公主,公主難過,王子就會抱抱她、親親她,你卻不理我,還故意丟下我不管,你好壞,嗚嗚嗚……”
拷!他腳步一個打跌,某個晴天霹靂般的念頭砸進腦海。剛才蠢女人跟他羅嗦一堆,該不會是想要他親、他抱吧?
“人家都已經這麼努力跟你示好了,你還是一樣討厭我,哇,我不要啦……”◎儘管哭得好不悽慘,她追隨的腳步還是沒有緩下半分。
他奶奶的!還真給他猜對了,蠢女人忽然間要死不活是為了釣他!
可惡!不想不火,越想越氣,他跑得更快,存心讓她哭個過癮去。
跑過小小的山拗,繞過一片青翠的草原。“譁,怎麼這麼多山櫻桃和野草莓?”觸目所及盡是成熟的果實,讓他不知不覺停下腳步。“我記得她挺喜歡吃這些酸酸甜甜的小玩意兒的。”
還來不及想起他們正在吵架,他的手已下意識伸出,為她摘下一把又一把的山櫻桃和野草莓,裝滿他身上每一個口袋。
“君亦豐。”好半晌,她的哭喊聲才遠遠地傳來。
他恍然回過神。“我這是在幹什麼?”不管那個女人如何白痴惹得他火冒三丈,他心裡已自動清出一塊位置請她進駐,他這輩子都甭想擺脫她了。
“SHIT!我真是沒眼光。”一般人常說的,“眼睛糊到蛤仔肉”,大概就是像他這樣吧!
不過,鍾情是一回事兒,放任她胡作非為又是一回事兒,所以再摘兩把山櫻桃後,他繼續玩起他跑她追的遊戲。
“等等我啊,君亦豐!”她已經不行了,快掛啦!但前方的人影依舊跑得飛快。“那不然,你跑慢一點兒嘛!”她打著商量,並沒想過他會答應。
但他竟真的放慢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