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就此打住,從此和史密斯斷了聯絡,明知道這是個圈套,他還往裡鑽,那不是五送死嗎?
然而,在葉三平的心裡並不是這麼想的。
他隱隱的感覺到這件事兒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的簡單,而且他還感覺到這件事兒跟海遠航有關聯,這背後到底隱藏著一個什麼樣不為人知的陰謀,倘若他不現身的話,也就無從得知了。
思慮再三,葉三平最終覺得這次的險還是值得一冒的。
所以眼下要想得知真相,就必須去見史密斯。
至於他為什麼要北上京城,那就不得而知了。
傍晚時分,夕陽染紅了天邊一大片的雲彩,把青山的輪廓清清楚楚地勾畫出來。夕陽映在藍色多瑙河的水面上,金光閃閃,好像整條河流都是由無數的碎金填成的,晃得人睜不開眼睛。在夕陽的映照下,火紅的晚霞,黝黑的山巒,銀色的水面……這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協調和柔美。
突然從不遠處飄來一朵黑色的雲彩,頓時讓原本火紅色的天邊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
“嘎吱!”
一輛黃色的計程車在藍色多瑙河岸邊不遠處停了下來。
車門被開啟了,從副駕駛位上下來一個帶著口罩的神秘男子。
一抹斜陽透過火紅的雲層照射在男子的身上,頓時讓男子的身上彷彿是披上了一件金色的外衣,修長的背影倒影在草地上,彷彿電線杆一般的拉長,直至身後好幾米處。
只見該男子一身黑衣,外衣是一件黑色的風衣,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軍靴,高挺的鼻樑上戴著一副黑色的墨鏡,肩上揹著一個用綠色迷彩布製成的大揹包。
等車租車調頭離開之後,該男子抬手摘下鼻樑上的墨鏡,頓時一雙冷峻沉著的眸子呈現在眼前。
男子看上很是年輕,約摸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一頭精粹幹練的短髮,冷峻如鷹的黑色眸子犀利無比,兩條濃重的劍眉彰顯著他那冷峻而又充滿殺氣的氣場,散發著狼一樣兇狠的殺氣,堅挺的鼻樑亦如他的個性一般的堅強,稀薄的略帶乾燥的嘴唇,只有用血和汗才能將其浸潤。
男子很是警惕的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狀況,這才放下手裡的揹包,不慌不忙的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一包香菸,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卷,然後熟練的給自己點上,這一系列的動作既嫻熟又好像廝殺前的抽的最後一根菸。
煙燃燒著,男子的心卻依舊是冷的。
男子眼神一直望著不遠處的一座廢棄的工廠,嘴裡叼著菸捲,接連抽了好幾大口,這才將菸蒂往不遠處的一個小水塘一彈。菸蒂在空中劃過了一道美麗的拋物線,準確無誤的落到了那一灘黃色的泥水當中,伴隨著“呲”的一聲,菸捲瞬間便被泥水給浸沒了。
望著幾百米之外的那座荒廢的工廠,男子稜角分明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重新將黑色的墨鏡戴上,男子便蹲了下來,伸手開啟那個用綠色迷彩布製成的大揹包,從裡面取出一把三尺多長的武士刀,將武士刀放好之後,他又從揹包裡取出了一個刀囊,上面整整彆著十二吧寒光四射的飛刀。
男子將刀囊綁在了自己的腰間之後,又從揹包裡取出了兩把沙漠之鷹手槍,這兩把手槍是他一天之前在黑市上花了大價錢購買得來的。
將兩把手槍分別別在後腰兩側,將彈藥快速的放置在自己衣服內側的諸多口袋中,又將兩把短匕插入軍靴之中,男子這才將揹包從新給拉上。
一切準備就緒,就差東風了。
男子這才從地上站起身來,他一手持著那把三尺多長的武士刀,一手提著迷彩布揹包。
順著夕陽的方向,男子兩步並做一步的快速朝西邊幾百米之外的那家廢棄的工廠快速的移動著。
幾分鐘之後,一道黑色的背影便出現了廢棄工廠的大門口。
這座工廠是座鋼鐵製造廠,因為在鑄造的時候要有大量的汙水排出,被有關部門勒令停止了,現在閒置在那裡。
不過,話說回來,這座工廠的規模實在是大,目測佔地約百餘畝的樣子,而且到處都是廢棄的機器和零部件,要在這裡藏一個人可以說是易如反掌,可要是在這麼大的範圍內尋找一個人卻猶如大海撈針般費力了。
真是搞不明白,這個史密斯為什麼要將自己約在這裡,怎麼就不能找個環境好的地方見面呢?
他媽的,史密斯,但願你小子不是在騙我,否則,老子一定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葉三平心中如是想著,腳下的步子也跟著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