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們走。”接到陳金髮的暗示,兩名在一旁維持秩序的警察,上前阻止她的繼續發言,並伸手想將她強行拖走。
“我只是提出問題,希望陳先生能給個答案,我根本稱不上有毀謗之嫌,你們憑的是哪一條法律要我跟你們走?”簡單幾句話,便讓兩名警察不敢再妄動。
還好之前邱世冠有提點她,如果發生這類事情,絕對不能乖乖跟著警察走,否則極有可能會落入陳金髮的手中,到時候連她都有生命危險。
“各位。我今天是冒著生命危險出來投訴陳金髮,我要揭發他險惡的真面目。”曉人說話的目標轉向媒體,只要一想到有人在暗中保護她,膽子也就跟著大了起來。“其實,衛均梓是被冤枉的,他根本沒有逼迫吳清福接受採訪,這段採訪全是發自吳清福本人的意願。”
見到大家都聚精會神聽她說話,曉人從隨身的揹包拿出一卷帶子。“這就是所有的採訪內容,裡頭還有吳清福所出示的證據,證明那兩億五千萬元的賄款是流到陳金髮的相關賬戶。”
現場立即響起一片驚呼聲──
“什麼?!”
“原來那筆款子是流到陳金髮的賬戶?!”
衛均梓被收押以後,這條新聞也跟著被封鎖,因此訊息並未流出。
“採訪時,我從頭到尾都跟在衛均梓身邊,他跟吳清福的所有談話,我都聽得一清二楚,他是無辜的、他是被陷害的,而陷害他的人就是──”她狠狠地看向陳金髮,右手手指毫不畏怯地指向他。“陳金髮。”
“各位,這全是一派胡言,我會保留法律追訴權。”陳金髮心裡因為她的談話大為動搖,但他掩飾得很好,沒人看出他心中的慌亂。
“歡迎你提出告訴,這樣警方才能介入調查,不過也要他們秉持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才行。”曉人無所畏懼地下戰書。“各位,我想現場播出這卷帶子,不知道有誰可以借我機器。”既然大大電視臺不願意播出獨家新聞,就讓更多家新聞臺同時播出,應該可以造成更大的震撼。
“曉人,用我們的。”一名與她熟識的記者大方地出借自家機臺播映帶子。
“不準!”陳金髮驚恐地吆喝身旁的屬下。“過去制止她!”
陳金髮異於以往的兇狠表情,讓在場所有記者媒體開了眼界,進而讓訪問帶的真實性增高不少,大家有意無意地阻擋他的手下前進,讓曉人能順利將帶子放入機器中。
“這就是你貪汙的證據和殺人動機。”曉人冷冷一笑。“陳金髮,你受報應的時間到了!”
曉人那天的行為,在政治圈引發一連串的風暴──
所有的新聞媒體播出吳清福專訪的帶子之後,警檢雙方不想管都不行,再加上敵對黨借題發揮,派人監督查案狀況,就算檢方想不了了之也沒辦法。
再者,範湘琴的主動出面指證,更是讓案情急轉直下,陳金髮一看大勢已去,原本想趁混亂先逃出國避風頭,卻在海關被把留,帶回偵查應訊,只因邱世冠已提防到這一點,早就事先要求警方防範。
這一天,是衛均梓被收押的第十八天,他終於可以交保候傳──
一早,曉人拿了跟邱世冠借的“贖金”來到警局贖人,當她看到半個月不見的衛均梓時,鼻頭開始泛酸。
累積了十幾天的疲憊和擔憂終於在這一刻全數解除,當沉重的心一放下,她才發現這幾天的情緒有多緊繃。
但這一切都值得,單看他還活著,就讓她覺得所有的付出總算有了回報,他除了有些憔悴以外,精神狀況倒是還不錯。
兩人不急著在警察局寒暄,只想趕快離開這個不祥之地,一走出警察局,衛均梓迫不及待地問出心中的疑惑──
“你是怎麼辦到的?!”他還以為這次死定了咧!
她簡略說明那天發生的事,就像是一個旁觀者在報導新聞,而非冒險上陣的本人。她也是事後才發覺自己那天的行為根本就是在與虎謀皮,慶幸的是,幸運之神站在她這一邊,她才沒成為階下囚。
“你竟然拿著那捲帶子跟他正面槓上,若是一個不小心,你可能連命都沒了,為什麼要冒這個險?”聰明如他,光用大腦猜都可以猜出那天的驚險,擔憂之情由他帶著淡淡的責備語氣中透出。
“那你呢?明明可以將我供出來證明你的清白,你為什麼提都不提?”這是她這兩天才想到的。
“就算說出你的名字,不表示就可以洗刷我的冤情,何必把你拖下水?”這年頭,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更何況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