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大人物。”這是顧昀祥的結論。
顧昀絮沒有回應,只是用關心且擔憂的眼神注視著祁立言。
時間漸晚,在“秘密”打烊之前,祁立言突然起身,他晃著身體,離開座位,連路都走不直,眼看他就要跌個狗吃屎,顧昀絮在第一時間衝到他身旁扶住了他。“祁立言——”
他身材高大,嬌小的她幾乎承受不住他的重量。
祁立言撐住自己,笑著說:“別扶我,你會讓我們一起跌倒。”
她攙扶著他的手臂。“我不扶你,你才會跌倒。”
“我沒事。”
她看著他,他醉了,可神情仍掩不住心底的傷,唉,酒不能消愁,只會讓愁更愁。“我送你回家。”
“我自己開車。”
“你連路都站不穩了,怎麼開車?”
“我沒醉,剛好而已。”
嬌小的顧昀絮整個被他的氣息所籠罩,她戚到雙頰有些發熱。“沒有一個酒醉的人會承認他喝醉酒。”
“你很清楚?”
“你忘了我是賣酒的人嗎?”
她扶著他,搖搖晃晃地來到他的車旁。“鑰匙給我。”
祁立言由褲袋裡掏出車鑰匙遞給她。
她遙控開啟BMW的中控鎖,開啟休旅車的車門,費力地將他扶進副駕駛座後,自己才上車。
她滿身大汗,趕緊發動車子,讓冷氣吹拂她一身的燥熱。“好,趁你清醒時,你最好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我。”
“女人開車,我不會睡覺。”
顧昀絮斜睨了他一眼。“沙文豬,如果你睡著,我是不是直接把你丟到附近的公園就好?”
“你在生我的氣?”祁立言看著她,她正襟危坐,嬌小的她,和豪邁的休旅車完全不搭。
“嘖,我為什麼要生氣?『秘密』今天的營業額全靠你的幫忙,您是我們今晚的大客戶,我應當心懷感激的,怎會跟您生氣呢?”
祁立言閉上雙眼。“你在生我的氣,賣酒的人最明白酒只會醉,沒其他好處,你在氣我以酒澆愁、糟蹋自己,小顧,對不對?”
她悶著氣,突然襲來的淚意在眼眶中打轉。“神經。”
“不是嗎?小顧?”
顧昀絮偷偷抹去臉頰的淚水,揚聲說道:“賣酒的人早看慣你們這些借酒澆愁的酒客了,『秘密』每個星期總會出現兩、三個買醉客,我和我哥老早見怪不怪了,根本不稀奇,有什麼好生氣的?”
“我和別人不同,因為你關心我,我們是好朋友。”
她呼吸一窒,搗住口鼻,阻止自己的淚水潰堤,她不能讓他看見自己的眼淚,眼淚會洩漏太多情緒,她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她對他的愛慕……
她清了清喉嚨,強裝鎮定說道:“神經。”
他低沈地笑了。
車子平緩行駛在車道上,目標是他位於內湖的住家。
兩人沈默著,雖然他閉著雙眼,但她知道他沒睡。
“小顧,你沒說實話。”
顧昀絮握著方向盤的雙手縮緊,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很簡單,就說她有『新的男朋友』。”
她一頓,而後小小嘆了口氣。
“我真這麼說,你也不見得會聽,說不定還會認為我暗戀你,所以才散佈謠言,想搞破壞!”她在自己心底的傷口上撒鹽。
他大笑。
“別笑,你一定會這麼認為。”
“不會,因為我們是哥兒們,哥兒們不會出賣朋友。”
“我是女人,和哥兒們一點也扯不上邊。”
“可惜,否則哥兒們一起洗三溫暖,坦誠相見是最痛快的事。”
“幸好,我們女人沒有和朋友坦誠相見的癖好。”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話鋒一轉,又回到原來的話題。
“她從日本回來,有找我吃飯。”
“你看過『他』?”
“有。”
沈默了半晌。
“如何?”
“不予置評,我怕你太驕傲。”
“你應該跟我說的,哪怕是暗示也好。”
“你怎麼知道的?”
“她發簡訊『通知』我。”
紅燈,祁立言將口袋裡的手機拿了出來,找出那則簡訊,然後遞給了她。
“我們分手吧,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