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一聲笑了,其實這比喻也沒有什麼不對,以前她不就跟個被壓迫的小農奴一樣嗎?但是她隨即又覺得有些不對,立即追問道:“你知道我家裡的情況?”
周淳嗯了一聲,正好公共汽車來了,立即就拉了她上車。圖書館離他們學校只有三站路。學校圖書館現在藏書還在慢慢增加中,有很多還是需要去市圖書館買的。
齊丹晨騎著腳踏車追上來時,正好看到他們上車的一幕,她咬住了下唇,掉轉車頭回去了。
齊小酥坐在窗邊,想了想又追問,“周淳,學校裡追你的人可不少,咱們的校花跟你同班,為什麼沒有近水樓臺先得月?”
周淳側臉看她,“你直接問我為什麼追你不就好了?”
齊小酥默。
“不過,我選擇不回答。”周淳笑出一口白牙。看著齊小酥咬牙切齒,他忍不住又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齊小酥一定不知道,他第一次注意到她,就是在醫院,五年前,她父母車禍身亡的那一天。
他還記得那天下著雨,天氣陰冷,風也很大。那一年他十四歲,對於這種天氣,只是覺得很煩躁,覺得麻煩。那天他吃壞了肚子去醫院,在走廊上,有急救車匆匆而過,醫院護士匆匆忙忙,一個小姑娘穿著白色蕾絲連衣裙,外套都沒穿一件,梳著一條辮子,正跟在後面跑。
他跟著走了幾步去看,沒一會就聽到醫生說道,“兩個人都去了,手術室不用安排了。”
那小姑娘站在走廊裡沒有跟進去,聽到這話,她突然轉頭望著窗外的悽風冷雨,然後,兩串淚水就飛快地滴落了下來,一直流著一直流著,但是她的表情都沒有多大變化。
那個時候,他突然覺得很難過。自此之後,但凡看到有人哭得嘶聲力竭或是表情太明顯的悲,他都覺得像是在做戲,也不知道為什麼,少女面無表情淚水長流的那一幕一直刻在他腦海裡,他覺得,那才是最大最深的悲傷。
後來自然而然就關注起她來。知道她是小自己一屆的,知道她後來寄住在叔叔家裡,看見過她被小三四歲的堂妹,更小的堂弟攔在面前罵,也注意到她的成績日益下滑。她再也沒有以前那樣精緻的打扮,似乎失去了父母她整個人也失去了顏色,基本上整天就穿校服了,後來那頭長髮也剪了,一開始只是齊肩,現在竟然剪成了這樣。
但是他再也沒有見她哭過。
以前大家都還小,他也不知道自己對她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但是他這是在市中的最後一個學期了,他突然想起來上學期末她的成績,要是她一直這麼退步下去,以後怎麼跟他考同一所大學?
所以他才有了動作。早不早戀的還沒想,只是想幫著她把成績提上去,以後他還想跟她同一所大學,可以繼續關注著她。但是當中午她突然這樣跑到高三去,他突然覺得她有些改變了,以前總是最低調不引人注意,現在竟然一抬下巴,雙眼明亮,就那麼肆意地放開她的美了。
像是害怕自己珍藏許多的寶貝被別人看中,他突然。。。想早戀了。
三站路很近,下車之後周淳帶著她往m記走。說起來可笑,齊小酥連m記都吃不起,不過在五年前的今天,作為一個高中生能隨便請同學吃m記,那家裡的條件也應該還可以。
齊小酥本來只要一個漢堡,但是周淳又點了薯條和可樂,端著穿到了一個角落,二人桌,旁桌坐著一對小情侶。
因為中午時間並不是很充足,所以他們也沒多聊,吃完後周淳問了她一句:“好吃嗎?”
齊小酥點了點頭,他又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以後想吃我再帶你來。”
“周淳,你要考哪個大學?”齊小酥想到他的結局,心生不忍。她看著他俊朗的模樣,心裡想著,不管如何她也不能讓他再死一次。
不過她這麼問卻讓周淳誤會了,以為她也關注著他要去的大學,想以此為奮鬥目標,所以倒是很高興,“我要考青南大學,你還是有基礎的,只要這學期開始努力。”
“說我幹嗎?”
“齊小酥,考青南,到時我天天帶你吃飯。”
他說的是帶,不是請,顯得更親暱了許多。
中午,圖書館人並不多,還挺安靜的,齊小酥就跟在周淳後面,看著他細細挑選著補習資料,不一會竟然挑了七八本。
“喂,我可沒錢。”書並不便宜,特別是這些補習資料,一本都是二十元上下,還有三十多的。
周淳抱著那疊書走向收銀臺,“我有。”
下午回到學校,差不多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