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女孩子。”他突然道。
她胸口一緊,有點自卑地點點頭,自我調侃道:“你說得沒錯,我看起來很不稱頭,跟這邊的豪華和美麗很格格不入,事實上,恐怕連那些穿著旗袍端盤子的服務生都比我像來賓呢。”
他奇異地看了她一眼,“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她又高興了起來,咧著嘴笑,“真的嗎?”
韓拓點頭。
“不過你說的也沒錯,其實我並不是這個圈子的人,今天是朋友帶我來湊熱鬧見識見識的。”她很開心能夠找到個肯跟自己說話的伴,尤其又是個這麼棒的男人,“你呢?你好像也不是很喜歡這裡。”
他挑眉,有些微訝,“你怎麼看出來的?”
“因為這裡是最邊邊的角落,連燈光都照不太到,一般人只有拉鍊忘了拉才會躲到這裡來的……呃,”她急忙捂住嘴巴,“……我指的是一般人,不是說你。”
他一怔,眉眼間情不自禁浮起了一抹隱約的趣意,“謝謝,我想你也不是在指我。”
“你不會見怪就好,我每次都會幹這種蠢事,話總是沒頭沒腦,不經思考就脫口而出。”她鬆了一口氣,指指他手上的杯子,“還有,這宴會里頭很少有男人喝白開水吧?”
“這裡頭裝的是高梁酒。”他正經地回答。
春喜尷尬得要命,“啊?真的?”
“假的。”他聳聳肩頭,承認道:“我喝的是白開水沒錯。”
她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忘形地狂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哈……你好好玩喔,真有趣……我一直以為帥哥是沒什麼幽默感的。”
“我並不是帥哥。”他皺皺眉,“但是我的確沒什麼幽默感。”
事實上,包括他的家人,所有認識他的人絕不會承認他通身上下有任何一根幽默的骨頭。
春喜又笑了,笑聲清脆如銀鈴,“你在開玩笑,凡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你有多英俊,你自己不會不知道。”
他瞪著她,有些困擾,卻有更多的驚訝。“我很少開玩笑。”
幾乎不開,剛剛是例外。
春喜又笑了幾聲,還以為他是謙虛或是故意假裝的,可是看他的表情卻認真極了,她的笑聲戛然而止。
“你不知道自己長得很帥?沒有人告訴過你嗎?”她愕然。
“從來沒有人這樣讚美過我。”他淡淡地道。
他最常聽到的話是:“放輕鬆一點”、“臉不要繃得那麼緊”、“你的表情很嚇人”、“你太嚴肅了”、“你在生氣嗎”等等,包括他的家人在內。
不過他父親比較善良,他的說法通常保守並婉轉一些。
“兒子,公司這個月的營業額沒達到你的標準嗎?”
說得好像他是一臺只會超級吸金的電腦,好像……他只有在見到鉅額利潤時才會比較像個人似的。
對於以上種種說法,他深感無奈,卻也無力改善。
再說他一向不在乎外表這種問題,所以春喜的問句還真是難倒他了。
“你的朋友們……沒有視力方面的問題吧?”她小心翼翼地問。
“也許。”他想起有幾個有眼無珠,居然想倒追他的世交之女。她們的眼睛或許真的有點問題。
“真可憐。”春喜還真的同情了起來。
“嗯。”他深表同意。
“你也是跟朋友來的嗎?”她好奇地問。
他啜了一口冰水,“不。”
“不是?”她驚訝,“你不是跟女朋友來的?”
她瞥了她一眼,“我沒有女朋友。”
春喜的心口沒來由地冒出一朵朵狂喜,她屏息著,好像怕把他嚇跑地問道:“那你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是。”
“自己一個人很無聊吧?”
“一點都不會。”他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地方清靜的。
她的笑容瞬間有點滑落。
真討厭,她本來想要順勢毛遂自薦,請他跳支舞什麼的,雖然她唯一會跳的只有土風舞,但是她也很響往那種浪漫的、令人心動的翩然起舞滋味啊。
“噢。”她只能這麼回答。
好半晌,他們之間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顯然現在才意識到兩個人的陌生關係。
他看了看腕錶,臉上驀然有種釋然,匆匆地道:“很高興認識你,再見。”
十點了,他已經達到答應父親來晃一個小時的要求,可以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