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許紫煙卻能夠感覺到並不大,如點點淚滴穿成串,在萬里無雲。一片明媚中,那一團烏雲更加顯得悲傷。
許紫煙心中一動,流雲身法展開,一個瞬移接著一個瞬移。很快便出了靈寶城,向著遠處的一座山脈瞬移而去。
身形悠停,許紫煙突兀地出現在一片樹林之外。那是一片不大的樹林,只有方圓數里。此時天空中的那團烏雲正好罩在這片樹林之上,那絲絲雨線無聲地掉落下來,灑在那片樹林之中。
許紫煙的目光透過層層樹林,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野之中。許紫煙的目光就是一縮。那白色的身影對於許紫煙來太過熟悉。
此時,那白色人影背對許紫煙而立。整個人的身上釋放著一種悲愴的氣息,而且那悲愴的氣息正在越來越濃。
一身白袍,一隻手揹負在身後,一把長劍插在地上,一隻手放在了劍柄上。
這白袍青年正是公子鍛。此時他的一雙眼眸漸漸變成了灰色,充滿了厭世,無奈和極盡的悲傷。
在他的眼前。那一直襬脫不掉的一幕,又一遍遍地彷彿時光倒流般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母親那悽然一笑,剛想要什麼的瞬間。從她眉心之處突然滲出了一點紅,那一點紅迅速地延展,一條血線延展過了鼻子,嘴唇,下巴,喉結……
“噗”
那血線猛然向著外面噴射了出來,江小舟的身體裂成了兩半,向著兩邊散開,卻正是公子冶剛才對著伏在桌子上的許紫煙那迅疾一刀,完全被已存死志的江小舟承擔。
那血線“噗”地一聲噴了對面的公子冶一臉。江小舟的身子就在他的面前裂成了兩半,公子冶的身子一顫,猛地衝上一步,雙手將江小舟的兩半身子抱住,朝著中間合到一處,泣血吼道:
“小舟……小舟……為什麼……為什麼啊……啊……啊……”
“娘~~”
在公子鍛那灰色的視野中。彷彿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從門外一聲淒厲至極的呼叫,他衝進了房間,雙手抱住江小舟的屍體,任那鮮血流了他一頭一臉,嘶聲悲呼道:
“娘,你這是怎麼了?這究竟是怎麼了?”
猛然間看到公子冶腳下的長刀,赤紅著雙眼,不可置信地望著公子冶道:
“父親,娘……是你給……”
“不錯!”隨著“錯”字出口,公子冶噴出了一口鮮血,噴了公子鍛一臉,繼而忽然仰首大笑,狀若癲狂:
“你娘是我殺死的,是被我一刀劈死的,哈哈哈……嗚嗚嗚……”
公子鍛鬆開了抱著江小舟的雙手,望著對面的公子冶,神情木然道:
“為什麼?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
樹林內,公子鍛握著劍柄的手微微顫抖,身體內猛然氣勢陡升,天空中的烏雲更加的濃黑,“咔嚓”一聲雷鳴,一道閃電在公子鍛頭上閃過,綿綿細雨變成了滂沱大雨。在他的視野中,那一幕幕又再次出現。
他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公子冶雙手將母親緊緊地抱在懷裡。七竅內滲出鮮血,目光已經變得有些呆滯,嘴裡不停地呢喃著:
“蒼天,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小舟剛剛恢復過來,我還沒有和她好好地享受一天美好的生活,你就從我的手裡把她徹底奪走,為什麼?蒼天!為什麼對我這麼不公平?”
在公子鍛那灰色的視野中,他狀若瘋狂地對著自己的父親咆哮著:
“父親!既然你如此理直氣壯,今日迷翻許道友確是為何?我娘被你……卻又是為何?”
“你要殺許道友?”那個在大雨畫面中的公子鍛滿眼的不可置信。
畫面中見到公子冶默然無語,公子鍛一字一頓地道:“她……是……我……們……的……恩……人!”
話音剛落,公子鍛似乎是反應過來了什麼。一雙眼睛呆滯地望著公子冶,半響,才彷彿回魂一般地喃喃自語道:
“是娘擋了你那一刀……娘真的是你殺死的……”
“哈哈哈……不錯!是我恩將仇報,應該遭到蒼天的懲罰,哈哈哈……”
顫顫巍巍地抱著江小舟從地上站了起來,滿臉已經分不清是血是淚,緩緩地向著門外走去。
公子冶如同行屍走肉般地走到了院落的中間,嘴裡呢喃地自語:
“小舟,為夫不會讓你孤單的,這就去陪你,從今往後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話落,身上的氣息猛然波動,緩緩回頭看了一眼依舊跪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