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玉簡內的地圖,以段天涯仙舟的速度,從飛月城到達礦山需要三日的路程。飛行了一日,從對面飛來了三個仙舟。仙舟之內的段天涯看到對面的仙舟,臉色不由一變。就想要改變仙舟飛行的方向,卻見到對面的仙舟似乎也發現了段天涯的飛舟。迅速地加速,成品字形將段天涯的飛舟包夾。
許紫煙看到段天涯的神色變了,也不禁緊張了起來。望了望對面的仙舟,又看了看身邊的段天涯,輕聲問道:
“對面是誰?”
段天涯的臉上現出一片苦澀,抬起雙手使勁兒地搓了搓臉,待再次抬頭,臉上的神色已經恢復了平靜。輕聲說道:
“是我大哥!”
許紫煙的目光就是一縮,臉上現出緊張之色:“是……你大哥?這……你要如何?”
段天涯的雙目之中現出一絲茫然,輕吐了一口氣道:“不知道。”
話落。便開啟了仙舟的艙門,走了出去,許紫煙也無可奈何地跟著走出了艙門,段天涯如今已經是天仙初期,衣袂飄飄虛立在空中。從許紫煙的腳下出現一群水蛭凝聚成一把飛劍將許紫煙託在空中。
對面的三個仙舟此時都已經開啟了艙門,裡面的修士都走了出來,虛立在空中。
為首的是一個青年模樣的修士,在他的身後是五十個一臉精悍的修士。許紫煙知道那個青年模樣的修士就是段天涯的大哥,也知道他雖然容貌上幾乎和段天涯一樣年輕,卻比段天涯要大上數百歲。
目光一掃。段天涯的大哥是天仙中期,身後的五十個精悍修士中有兩個是天仙后期,五個是天仙中期,五個天仙初期。這些人都虛立在空中,而餘下的也都是地仙期修為。這些人還沒有虛立空中的實力,那仙舟的上面從中間開啟。向著四周延展,變成了三個空中平臺,那些地仙修士站在平臺之上,飄浮在空中。許紫煙的心中不禁更加地緊張起來,微微眯起了雙眼。
段天涯的脊背有些耷拉,望向對面的目光愈加地迷茫和痛苦,許紫煙注意到他的手指在輕輕地顫抖,心中不禁一嘆。
對面的青年一臉的威嚴,望著段天涯沉默不語。空中的壓力徒增,讓人感到窒息。
段天涯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脊樑漸漸地挺直,眼神也漸漸地恢復了清明,只是那一絲痛苦依舊在眼底纏繞。嘴唇抖動了幾下,開口喚道:
“大哥……”
對面青年那威嚴的目光略微柔和了一點兒,沉聲喝道:“為什麼不辭而別?”
“我……”段天涯緊緊咬著嘴唇,呼吸漸漸地變得粗重,目光一會兒痛苦,一會兒迷茫,一會兒又清明。最終他彷彿下了決心,直視著他的大哥道:
“大哥,那你為什麼在乾元城內總是躲著我……大哥,你原先不是這個樣子!我在小的時候,就是你教我騎第一個仙獸,是你教我修煉,是你和我說,我們兄弟要合力打下一個比現在的乾元國還要大十倍的疆域,是你和我說,你要帶著我將妖族和魔族殺得聽到我們兄弟兩個人名字就惶然遠遁。你是我心中最尊敬的人,甚至超過了父親。
但是,隨著我的長大,隨著我的修為快速的提升,大哥你變了。你不再來看我,不再來督促我修煉,不再來給我講你領兵作戰的故事。
我去尋你,初始你只是對我冷淡,後來更是躲著我。每次我去尋你,你的人都說你不在。就是偶爾在路上遇到你,你也佯裝沒有看到我。就是實在躲不開我,也只是冷淡地說兩句話,就急匆匆而去。
大哥!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最後一句。是段天涯雙手握拳竭力地嘶吼了出來。
“閉嘴!”段天涯的大哥臉色有些漲紅,呼吸變得粗重。
“我做錯了什麼?”
段天涯依舊不管不顧地嘶聲厲吼,雙目留下了眼淚。
許紫煙望著段天涯悲苦的模樣,心中也不禁一酸。此時的段天涯完全放棄了戒備。任自己心中感情的洪流向外奔放,雙目死死地盯著對面的大哥。許紫煙卻是緊張地戒備著對面。
“你沒有做錯什麼!”
段天涯的大哥臉上的威嚴終於軟化了下來,雙目之中也多了一絲痛苦。
空中再次變得沉默,兄弟兩個人對視著,彷彿這個時候,許紫煙和那五十個修士都已經不存在,在這天地之間只剩下他們兄弟二人。
“那究竟是為了什麼?”段天涯不再嘶吼。但是精神狀態卻明顯有些恍惚,嘴裡喃喃如夢囈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