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著一根菸站在樓梯口,地上一堆菸灰顯然等了一段時間,他就這麼站著,煙霧繚繞,臉色冰涼,深幽不明,微芝只覺得一股巨大的侵略感和壓抑敢襲來,她很想逃開,可是似乎無路可逃。
“你真的和他結婚了”?霍紹琛彈了彈手裡的菸灰,輕輕問。
“報上不是登了嗎”?微芝淡淡道,想繞路走開,卻莫名的移不開腳步,也許是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奇怪的味道。
“這麼說來你們做了”,驀地,他抬起幽寒的眼睛,逼近她幾步,駭然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絞痛。
微芝往後退了一步,靠在牆壁上,“是,我們做了”。
“你——”,手掌掐向她雪白的脖子,他的臉色接連的變了幾變,說不出心口那種絞痛來自何處,不只是氣憤和佔有慾,還有一種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上床無法忍受的難受,“霍微芝,你真是不知自愛”。
“霍老闆真是說得好笑,我們是夫妻做那種事本來就是人之常情,何來不知自愛之說——”。
“霍微芝你一定要這樣逼我才對嗎”,霍紹琛離她脖子一寸的地方,手掌又僵硬的離開,一拳擊向她耳邊的牆壁,震進了微芝的心底。
“反正我本來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不是嗎,那天霍老闆你說的我可都記在心上”,微芝冷嗤的說:“現在你放心了,我終於入地獄了,是你逼我的,霍紹琛,現在好了,我終於成了這世上最骯髒的女人,和你們兩兄弟又做了,現在又和他兒子做了——”。
“你和顧泰鴻——”,霍紹琛強大的身軀一震。
“沒錯,你從前不總是嘲諷我的第一次去哪了嗎,你說我小小年紀就放蕩不堪——”。
“難道不是顧煦陽嗎”?霍紹琛聲音中彷彿帶著顫抖,“是…顧泰鴻…”?
“沒錯”,微芝直視著他的眼睛,喉嚨澀然,眼睛帶恨,“是他,你知道他多禽獸嗎,我和我媽其實都是他手裡的玩物,十四歲那年我為什麼會逃離顧家,因為顧煦陽離開後,那個禽獸對我做出了不該做出的事,在那間暗無天日的房子裡,我絕望過,可是沒有人來幫我,那個曾經說過會保護我的顧煦陽卻為了自己的前程丟了承諾出了國,他不知道他父親對我的居心,我怕,我和他說過,可是他把我的話當做無稽之談,還怪我侮辱他父親,我求過他,我甚至抱著他的腿苦苦哀求過,可是他就那樣走了丟下我一個人被顧泰鴻一次次的欺凌”。
“所以我逃了出來,可是沒有我去的地方,我像個乞丐一樣流落街頭,直到遇到了你,你說問我要什麼條件才肯救我,我說願意用我的一切,身體也罷,只要我的心還在,反正是我身體本來就是髒的”。
“可是不管我怎麼守護著自己的心我還是愛上了你,你知道那天我為什麼會刺殺顧泰鴻嗎,他說我媽和我都是她的婊子,他親口告訴我他是怎麼玩弄我媽的——”。
“所以你才去控制不住殺他”,霍紹琛有是震驚又是愕然的看著她,語氣裡帶著惶然的承諾,他的心被人捏住似地痛,只能屏息的說出最後一句話,他的芝芝,他從來不敢相信那麼小的她竟然藏著那麼多的痛苦,而他當初為了拿她對付顧家,竟一點也沒察覺,怪不得那個時候她看到顧泰鴻會露出那樣痛恨又害怕的模樣。
“沒錯”,微芝別開臉去硬著頭皮點頭。
“所以你的心裡其實也是在怨顧煦陽的…”,忽然之間,霍紹琛竟沒有一絲喜悅,而是沉痛的,她還那麼年輕,卻揹著深深的仇恨,“你恨他當年辜負了你”?
微芝閉了閉眼,她其實也說不上來,說恨吧當初見到顧煦陽還是高興的,說不恨吧這麼多年想起從前的事也不是沒有恨的,可是可笑的是他竟然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至少…現在我只是拿我該拿回的”,微芝推開他的手臂,“就算我求你了,如果你真的覺得欠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辰彬集團最近正在擴大投資”,低沉的話從她耳邊傳來,“近期內應該會向銀行貸款”。
微芝怔住。
“你別看辰彬集團這幾年勢頭越來越大,可是顧泰鴻擴充的很快,可能是看到顧氏發展迅速,老頭心裡很不高興”,霍紹琛又道:“你也別看顧煦陽表面做的和他恩斷義絕的模樣,可是者幾年每次顧泰鴻要貸款什麼的,都是顧氏銀行批准的”。
微芝皺眉,體內的血液好像涼涼的。
“當然你可以不信,或者顧煦陽今年因為你不會透過,不過是畢竟父子,你別看顧煦陽表面上冷冷淡淡其實是個很重情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