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唉,那天來那姑娘,你們倆怎麼樣了?”
“您這打聽別人隱私的習慣什麼時候能改改?”
“我還就不能關心關心你?”
“您可沒少關心我。我就不愛回來,不愛回來,一回來就沒完沒了地叨叨叨……”
“臭小子,有這麼跟你媽說話的嗎?”“我挺喜歡那姑娘,她哪兒的人呀?”
“福建的。”我信口胡說。
“啊?外地的?”
“您快去照照鏡子,瞧瞧,快趕上川劇變臉了。外地的怎麼了。”
“不能找外地的啊我還告訴你。”
“呦呦,您剛才不是還說喜歡人家呢嗎?一聽是外地的怎麼這樣了?當年我爸要不找外地的,現在哪有我呀!”
“你個小兔崽子!”
“柯晨,你愛我嗎?”
“愛。”
“是真的愛麼?”
“是真的。”
“那麼……有多愛?”
“我也沒法估算……但我自己覺得肯定特深。”
“……如果我死了,你能跟著我一塊兒死麼?”
“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
“我也知道挺傻的,但是就是想問你……想聽你親口告訴我。”
“……”
“我明白了……你不會。”
“……”
“其實我也不會,哪兒有那麼傻的人啊……”
“我覺得咱們現在在討論這個話題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兩個人生活在一起,感情總是要變淡的,這是常識……”
“你為什麼這麼對待我……”
“這不是我怎麼對待你的問題,是人類共有的問題,古人早就說了不是麼: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你說清楚為什麼這麼對待我?”
“雨姍你別這樣,我其實也沒想怎麼著……雨姍你真,真別哭……我錯了,我鬼迷心竅,我不就是隨便說說而已麼。”
“你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對待我!”
有天我在家閒得沒事兒幹,就去雨姍他們公司玩。他們辦公室裡面沒有人,我在那坐了一會兒,玩了兩局她電腦裡的紙牌,實在沒勁正要走的時候,小蔣回來了。我問他雨姍去哪兒了,她說雨姍今天一大早就跟公司請了假,不知幹什麼去了。她跟我說話的時候一直樂呵呵的,我就問她:
“有什麼好事兒呀?能把你樂成這樣。”
“說這事兒,我還要感謝你呢柯大官人。”
“感謝我?我好像也沒做過什麼過分對得起你的事兒吧?”
“就是去調職到法國的事情呀。難道雨姍沒跟你提起過麼?”
“什麼事呀我真不知道。”
她索性在我面前坐下,臉上洋溢著難以抑制的歡喜:
“前段時間公司要把馬丁調回法國去,還要調去一個市場部經理。公司決定在我和雨姍之中選一個。”
我感覺我的背脊漸漸有些僵直。我不露聲色地說:
“最後選了雨姍是不是?”
“最開始時這麼決定的,但是她自己不願意去,最後名額就落在了我的頭上。”
“這麼說,你喜歡被調過去了?”
“那當然了那可是法國呀!”她興高采烈地說,“其實,雨姍業務水平也比我好,人長得也比我漂亮,論能力她的確比我強出很多,以後這種機會還有很多的。我在這邊本身已經沒什麼發展了,正好到那邊闖闖。人不都說人挪活,樹挪死麼。”
我對她笑。
“不說話說回來她不說我也知道,她放棄這麼好一次機會,還不是因為離不開你麼。其實在你之前,雨姍也叫過幾個男朋友,但我看根本不像談戀愛,她根本沒對誰這麼認真過,只有你……”
晚上我在家等她,不到五點的時候她果然回來了,她穿得很漂亮,左手提著一個大蛋糕,有意拿著一個白色的大口袋,歡歡喜喜地進門,一看見我在客廳坐著,就招呼我:
“柯晨,別光在那兒坐著呀,快來接把手。”
我做上前把他手裡的兩樣東西接過來:
“這白色塑膠袋裡裝的都是什麼呀?”
“現在不許看!”我剛要開啟看看就被她喝住。
吃飯前她不讓我進客廳,到了飯點我走出臥室一看,光線幽暗,只有桌子上兩支蠟燭跳動著溫馨的光芒。
蠟燭旁邊擺著雪白